只见一行五人坦坦荡荡地大步前来,为首的正是六皇子萧南,刚才的话就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其身后分别跟着李凌风和赵氏兄妹以及芷蕙姑娘。
因萧南离宫时还小,时间久远,好些年轻的官员都不识得他,只觉得此人似有凌云之志,气吞山河之势,相比三皇子宏王殿下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一辈的官员虽然觉得此人面熟,却一时又想不起来。
老奸巨猾的丞相陆明眼珠子一转,胆大包天的上前拦住萧南上下打量,怀疑其身份,说道:“好一个民心齐,则国家齐!公子何方人士啊!竟敢私闯朝堂!”
萧南并不作答,只是斜眼瞟了一眼陆明,然后自顾自地往殿前走去。
李凌风紧跟其后,毫不怯场的赵氏兄妹看着陆明很不顺眼,对其翻了一个白眼还冷哼了一声,芷蕙姑娘倒是规规矩矩地低头走着。
三皇子萧恒眼睁睁地看着萧南大步前来,不由得神经紧绷,双手握成了拳,他的六弟终归是来了!
记得小时候的六弟,瘦得若不禁风,时隔八年,他倒强壮了不少,也长高了不少!从他的神情中不难看出,他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天真稚嫩的阿南弟弟了,看来这次遇到对手了!没能杀了他真是遗憾!
龙椅上的皇帝萧坚见着自己的爱子萧南一步一步走向自己,心情甚是激动,他颤颤微微地站了起来,目中带泪地盯着萧南看。
虽然他知道萧南今早就会出现在朝堂,但没想到会这么快,他本是做足了心理准备来迎接,可当萧南真正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还是慌了手脚不知所措。
皇后崔氏眯起眼睛高高在上地打量着萧南,心生嫉妒,没想到兰妃把自己的儿子养得这般好,看来西蜀之地真是一块风水宝地,人才辈出啊!
萧南一行五人走至殿前,齐齐给皇帝萧坚行拜跪之礼,只听萧南说道:“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儿臣路上耽搁,姗姗来迟,还请父皇恕罪!”
萧南此言一出,众臣惊讶,全都盯着萧南看,这个皇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朝堂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因为接六皇子回宫一事,是朝廷密诏,除了李氏父子以及听到风声的皇后跟三皇子以外,文武百官几乎是不知道的。
丞相陆明也蒙在鼓里,他突然想起来什么,只听他惊声叫道:“六皇子!”
皇帝萧坚喜笑颜开地从堂上走了下来,一把扶起萧南,激动得抓着萧南的手不放,露出普通慈父般的笑容细细瞅着,缓缓才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整整八年了,父皇都快认不出你了!我儿真的长大了!我的南儿,父皇甚是想你啊!”
萧南见到多年未见的父皇,倒没有萧坚那般激动,他没想到,不过才八年时间,他的父亲已经老得不成样了!如果母亲看到了他这般老态,不知是悲还是喜呢?
萧南慢慢抽回自己的手,对萧坚轻轻一笑,说道:“父皇,叙旧之事还是等下了朝再说吧。当前还是解决朝堂的政务要紧。”
“对!对!政务要紧!”萧坚点了点头,又重新坐回到龙椅上,先是看了看萧南,然后对着众官员问道,“六皇子突然出现在朝堂,是不是把大家都吓了一跳?众爱卿不会怪朕没有提前告知吧?”
丞相陆明走上前来回道:“陛下是一国之君,密诏六皇子回宫,定有陛下的理由,臣等怎敢怪罪于陛下呢?不过,六皇子突然回宫,臣等确实万分惊讶啊!”
皇帝萧坚听罢,哈哈一笑:“朕密诏南儿回宫,是为了确保他的安全。南儿在西蜀生活了整整八年,突然叫他回来,除了朕想他之外,还有就是他长大了,今年已经二十岁了,总不能由着他一直呆在西蜀做个闲散公子吧!众爱卿终日忧国忧民,他身为皇子,更该心系国家担起重责!如果放任他不管,岂不是太便宜了他!”
众臣听罢,觉得皇帝萧坚恐有册封六皇子为东宫太子之意,不敢多问,只得俯首听着。皇后和三皇子母子俩暗中对视,心里很不痛快!
“大家还是言归正传吧!”皇帝萧坚见大家都低头不语,心明如镜,顿了顿,对着六皇子萧南温和一笑,“南儿,你刚才说让朝廷免税放粮,救民于水火,解民于倒悬,能不能给大家讲具体一点啊?”
萧南正要作答,三皇子萧恒就耐不住抢言道:“父皇,不可啊!朝廷就是靠着赋税才得以支撑,如果免税放粮,朝廷将不堪负重,粮仓亏空,这让边关战士吃什么,喝什么?如今很多周边小国都不安分守纪,边关一乱,若是北朔又趁机而入,将危急整个南启啊!”
萧恒刚一说完,丞相陆明就连忙帮衬道:“陛下,老臣认为三皇子所言极是,如果开仓放粮,我军必乱啊!请陛下三思!”
陆明说完就跪了下来,他一跪,整个朝堂一大半的官员就跟着跪了下来,异口同声地喊着:“请陛下三思!”
见大多数人站在自己这一边,三皇子萧恒暗暗自喜,也一并跪了下来,让萧坚一时下不了台面。
大将军李征暗声一叹,作为一国之将,出征打仗是他的强项,但这朝廷之上的纷争,对他来说,比打仗可要难多了。所以,他一向很少言,也不站队,只要没人过分地为难皇帝萧坚,他就自始至终地保持中立的态度,谁也不得罪。
看着大家都不经思考地倒向了三皇子,萧南忍不住笑出了声,堂上的皇后娘娘崔氏忍不住了,笑里藏刀地问道:“六皇子为何发笑?朝堂之上,还请六皇子严肃一点,难道你离开西蜀时,你的母亲兰妃没有教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