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圆何尝听不出,对方的话语,分明就是在讽刺自己,只会背后偷袭?皱了皱眉头之后,她这样说道:月白小妹子,做姐姐的这就给你赔个不是。小妹子,只要把那书匣子留下,一切,一切好商量——
说着,她侧眼望了一旁的钱福一眼。
钱福心领神会,当即朗声说道:郡主说话算话,只要交出那书匣子,既往不咎!
龙国柱哈哈一笑:“既往不咎”?好一个“既往不咎”,好像我和月欠你们什么似的——
带着一丝笑意,娴圆这样说道:这位小公子,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了?
“大明天下,朗朗乾坤,还轮不到你们分派什么敬酒罚酒!”月白义正辞严地说道。
“好吧,既然是这样,”娴圆说着,长剑画了个圆圈,“就用手中的兵器说话吧!”
说着,剑尖一指,刺向月白心口。
月白右脚移出一小步,身子同时向右一闪,用那雨伞挡了一招。
钱福更不打话,一招力劈华山,长剑径向龙国柱头部砍落。
武学中时常有“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的说法,龙国柱手中只是一把长约半尺左右的匕首,要是对攻的话,匕首尚未递出一半,自己的半边脑袋,恐怕就给砍下来了。作为将门之后,武学上的这点道理,他自然是懂得的。当下他向后一翻,避开了对方的这一险招。
钱福得势不饶人,跨上一步,一招流星赶月,刺向对方左臂。
“铛——”的一声响,龙国柱右手匕首一挡。兵刃交锋之际,龙国柱手臂一阵酸麻,暗想道:这家伙内力不错啊,兵器上他本来就占了上风,再加上膂力又如此强劲,看来还真不好对付......
当下凝神静气,以闪转腾挪为主,与强敌周旋。
山前平地上,一场厮杀,就这样上演着。
战到十回合,月白用余光注意到,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片平地上多了十余人:为首的是一对四十上下的中年夫妇;分立两侧的,是一对与自己年纪相仿的青年男女;此外,就是七八个精壮汉子,站在圈外。不难想象,突如其来的这十余人,对交锋中的四人,已隐隐形成合围之势。
来者何人?是敌是友?
酣战中的月白无暇多想,也不敢多想:自己一方本来就处在下风,再分神去想的话,只会败得更快、败得更惨!
无论是功力经验,还是手中兵器,月白与龙国柱一方都处于劣势,眼看就要落败了。
再战三回合,月白手中的那把雨伞,左支右绌之下,转眼间就只剩下伞柄了,和一根拐杖也差不多了。而龙国柱那边,由于兵器太短,无法与对方的长剑对攻,就只能绕着小圈子,苦苦周旋了。
月白无暇顾及,圈外的那一位姑娘,望着那伞柄,静静地出神。
战至酣处,娴圆一招白鹤亮翅,挑向对方咽喉。
月白急闪,不过还是慢了半拍,尽管咽喉逃过一劫,那左臂的衣袖,从下到上,被挑开了,挑成两半,看上去,就像两只飘飞着的蝴蝶——
“哦,月白,月白姐姐,真的是你——”一旁观战的那位姑娘,大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