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婶,这屋子是?”
桃花婶拿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笑着说:“你爸盖的。前段日子,借给了你公公。”
“爸爸怎么会想起在这儿建茅草屋呢?他又哪儿来的钱呢?”
“你不知道,从春天起,姓石的就老带人在这一片转悠。还多次扬言,要把茶园砍了。你知道,你爸有多宝贝这片茶园,索性建了两间屋子。只要得空,就来守着,晚上干脆住这儿。至于哪来的钱,他虽没说,我估摸着是谌先生帮的忙。”
嫘姑觉得有道理,也就不再多问,随她朝屋子走去。
近了茅草屋。只见院外满是人,自觉排成一队,热热闹闹地聊着天。
“婶子,这些人也是来签合同的?”
“可不!谌家人厚道,给的价格很公道。多一些他们这样的人,农民还瞅个啥嘛。”
嫘姑走进屋子,看到了公公婆婆。
只见他们穿着粗布衣衫,与农人无疑。他们亲切地笑着,用地道的乡音,跟农人谈着好收成,说着好日子。
这画面,嫘姑莫名地感动。或许,这才是他们的常态。
嫘姑走过去,朝他们笑笑。
他们一愣,随即也笑了起来。
嫘姑顾不得害羞,“爸爸好,妈妈好。”
谌先生笑着点头。谌夫人则一把拉住嫘姑,“好好,我们都好。好孩子,倒是你,这才多久没见,怎么就瘦成这样了?”
桃花婶帮腔:“还不是想女婿想的!”
谌夫人瞅着桃花婶,直笑,“你怎么还这么口无遮拦的?”
桃花婶说:“我怕大姑娘脸皮薄,就替她说了。对了,女婿怎么没回来?”
谌夫人看了一眼谌先生,才说:“傲儋……有点忙,脱不开身。小骨,好事儿多磨,你别急,他会回来的。”
谌先生终于开了口,“小骨,你放心,傲儋的心里只有你,他还想着,七夕就办婚礼呢。”
七夕,婚礼……
嫘姑曾经热切地盼过,如今却有了说不出的惆怅。更令她惆怅的是,不知是不是幻觉,她总觉得公公婆婆的话语背后,带着轻轻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