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她,是在一大片石楠花树中。她正幸福地倚着男人的肩头,笑得纯净如花。
他看得呆住了。直到手中燃着的雪茄,烫了右手中指,他才惊觉自己的失态。
这样的痴呆,被陪行的一个兄弟见到,还嘲笑了他好半天。
从那天起,他开始茶饭不思。
送上门的女人,他兴味索然,赶走了一个又一个。
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苏建云回忆着,不自觉地摩挲起右手中指。这里,不仅被烫伤过,还被方菁菁咬过。
如果她愿意,他愿意娶她,一辈子爱她。
可是她不愿意。
他记起来了,那夜的雨很大,比今天的雨还要大。
那个笑他的兄弟,突然冒雨而来。他的肩头,扛着一个晕过去的女人。
“苏哥,这女人叫方菁菁,算是兄弟送你的礼物。”
说罢,那个兄弟笑着要走。
他叫住了兄弟,赏给他一盒雪茄。此后的几十年,每年赏他一盒雪茄,竟成了定例。
那夜,礼物来之前,他因相思,喝了很多酒。
借着酒劲儿,他歪歪斜斜地走到礼物边,翻过她的身子,竟是石楠花中的女人。她就那么恬静地沉睡着,美得不像话。
他又惊又喜,仿佛疯了般,撕扯去她身上的衣物,褪去自己身上的累赘。
电闪雷鸣中,他覆在了她的身上……
事后,她醒来了。惊恐万状,寻死觅活。
他想要去抱住她。可稍稍靠近,就被她狠狠地咬了一口。
“方菁菁,你听我说,我是真的爱你。如果你愿意,我娶你,疼你一辈子。”
当时,他的承诺,是真的;爱,也是真的。
可她不领情,只是恶狠狠地瞪着他。
然后,她一字一顿地,发出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
“就算死,我也不会嫁给你。如果我活着,日日诅咒你,不得好死;我死了,化身厉鬼,也会索你狗命。”
……
“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他自言自语,惊恐不已。
电话铃响,像极了索命符。
“喂,这里是j城医院。请问您是苏宇晴的家人吗?”
“是。”他颤着声音说。
“苏宇晴出了车祸,速来我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