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律师,你好,我现在在医院有点急事,如果不是很急的事,稍后我再再联系您,好吗?”韩冰的语速很快。
周浩宁握着手机的手已经开始冒出汗来“你是和暖暖在一起吗?”不自觉他的声音也有些颤抖起来。
“恩,暖暖受伤了”
“在什么医院?”
“在暖暖学校附近的中心医院”
韩冰这边刚说完就听见那边说“好,我一会就来”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相见
周浩宁连忙叫司机老陈送他去了医院。找到温暖住的病房,一进门就看见韩冰正坐在病床旁,韩冰看见周浩宁进来,一边起身一边向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嘘…,暖暖刚睡着”
“现在怎么样了?”周浩宁低声问道,同时向温暖看了过去。此时温暖安静的睡着,原本白皙的小脸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就连嘴唇都是红彤彤的,长长的睫毛低垂,那一双灵动的眼睛就隐藏其中。周浩宁看着不禁就入神了。
“现在还有点发烧,不过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她下楼时擦破了点皮,主要是轻度的呼吸道灼伤,加上受凉和惊吓,所以引起了发烧,用些抗生素、休息一阵应该就不要紧了。”
“哦!周浩宁放心地点了点头,目光依旧停留在温暖的身上。
“既然这样在意她,当初干嘛还说‘什么再也不会回国了,分手吧’之类鬼话”韩冰腹诽着,不觉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周浩宁。周浩宁虽然是坐在轮椅上,在咖啡色毛毯下细瘦的双腿斜斜的靠在一边,一动不动,可是他的上半身依旧紧紧地靠在椅背上保持着挺拔,这时的他全身散发出成熟男人所特有的沉静和坚定。
周浩宁似乎察觉到韩冰的注视,从温暖身上收回目光看向韩冰“韩小姐一早就到了?”
“嗯!暖暖刚送到医院,就打电话给我了。在这个城市她也就我这么一个亲人了,除了我她还有谁可以依靠啊?”说完韩冰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周浩宁。
“暖暖怎么会住在那个小区里?”
韩冰又看了他一眼说:“暖暖能买到这个房子应该说也有你周律师的功劳呢!”
原来温暖在10岁的时候就成了孤儿。温暖的父母是那个时代响应号召从这个大城市去了祖国的边疆小城,他们在一企工厂事故中双双遇难;后来是外婆去领回了暖暖,之后她们祖孙俩就在一起相依为命。就在暖暖得到直升研究生这个好消息的那一天,外婆却突发脑溢血昏迷不醒。在外婆住院的半年时间里,暖暖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外婆连毕业聚餐都没有参加,暖暖多么希望外婆还能醒来,能听到她的好消息,还能开心的夸奖她“我们家暖暖(囡囡)最有出息了”(作者注:在吴侬软语中“暖”和“囡”这两个字发音相近。)可是外婆还是在昏迷了半年以后离开了暖暖。就在暖暖还沉浸在失去外婆的悲痛中的时候,暖暖的两个舅舅却来找暖暖了,原来他们是盯上了外婆留下的这套仅仅45个平方的房子。
这套还算新的房子是暖暖度高中时市政动迁分给她和外婆的一个两居室,外婆在的时候从来不见两个舅舅上门来关心过这祖孙二人,可是就在外婆尸骨未寒之际他们居然提出要分外婆的遗产。他们说“暖暖一个小姑娘还在读书,现在有学习可以解决住宿,以后也总是要嫁人的,不需要房子的呀”。温暖与他们据理力争,可是这两位长辈却是打定了主意要分房子的。
办理完外婆的后事,温暖就开学了,又投入了紧张的研究生课程中。可是温暖的两个舅舅却是时常给温暖打电话催促她尽快地收拾老屋好搬离。内心里温暖是不想离开这个和外婆共同生活了10年的屋子,这里是属于温暖和外婆的,它装满了属于温暖的幸福回忆。温暖的东西在屋子里,外婆的东西也在屋子里,这样逢到周末的时候温暖还可以回家,可以看看“外婆”,就象从前一样。可是在舅舅的眼里,温暖迟迟不肯搬出去就是想一人独占这套房,看见温暖一直没有搬走的意思,他们到学校找到温暖威胁她说“暖暖,你不要以为一直赖着不收拾东西搬出去,我们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告诉你,要是到这个月底你还不搬,就不要怪舅舅不讲人情了!”
温暖的舅舅这样到学校来威胁温暖,大伙都知道了温暖家的事。连温暖的导师也略有耳闻,他找到温暖,委婉地和她提起了这件事,希望不要因为这事影响温暖的学业,并询问关于房子的事温暖解决了吗?温暖只是茫然的点头,然后又摇头。最后导师只好说“如果实在没有好的解决办法只能走法律途径了,我倒是有个老同学是大律师,实在不行还可以找他帮帮忙。”几天之后还给了温暖一个电话号码,导师告诉温暖说“是他老同学的学生,现在自己开律师事务所,是个挺不错的年轻律师,如果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温暖可以去找他”。
温暖只是想留下一个有着美好回忆的地方,虽然两个舅舅是这样不近人情,可是温暖也还是不想同他们打官司。毕竟他们是外婆的儿子,是温暖的妈妈的哥哥。周末了,温暖买了水果先去了大舅舅的家想再同舅舅商量商量。可是开门的舅妈一看见是温暖,就站在门口说“呦!不是很忙嘛,怎么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