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也总是刻意遗忘这件事的,不知面前这两人是如何得到的消息,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你在胡乱说些什么!”
“是否是胡说,您应当比我们要清楚些。”路砚之微微向前一步,试探着她的反应,同时也不忘继续同她说话,“人死如灯灭,您只知晓抹去他们的记忆,不许他们去冥界喊冤,却没有想到,冥界有的是法子查出他们的死因。”
“此事,是冥界查出的?”她从前不过只是仙山中的一只精怪,后来虽一只被蘼芜带在身边,可每日浑浑噩噩,三界的事情是一点儿也不清楚。
冥界究竟能否查出被抹去记忆之人的冤屈她实在不大清楚,冥界的办事方法也不是寻常神仙精怪能猜得中的,因而自然是他们说什么,就只能信什么的。
眼前这两个看起来年岁尚小,修为灵力也是不足,自然是不可能亲去冥界打听来此事的,思来想去,这事也只能是旁人告知他们两人的。
“此事与你二人实在是说不清楚。”她表现得有些急躁,也不知是被两人的态度惹得有些慌乱,还是心中另有顾虑,“我也没有这样多的时日与你们耗下去。”
她伸手就往白锦姝的脖颈而去,想要故技重施,将人控制住再逼问蘼芜的下落,不过这次白锦姝有所防备,虽未能完全躲开,但到底没能让她伤到要紧的地方。
“我没事。”她按着肩头的伤口左右躲闪,奈何自己的修为与兔子精相比实在是差了好大一截,不多时就落了下风。
路砚之在一边的攻击也未能给她带来什么帮助,兔子精依旧游刃有余地在两人之间缠斗。
“此事是蘼芜前辈自己查清的,你自己做过的事,自己都不敢承认么?”白锦姝情急之下高声叫道。
这法子对兔子精倒是有些作用,她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白锦姝见状继续道,“现下众人皆知原先的少司命残害无辜凡人性命近二十条,你若寻到她,是要逼着她用回原身,替你顶罪吗?”
“小丫头你这般牙尖嘴利,早晚是要吃亏的。”她自然也是不愿蘼芜回归原身之后,顶着她犯下的罪过去接受那什么天宫的惩罚。
这小丫头说的虽有些道理,可听在她耳朵里可并不如何好听,加上今日这丫头三番两次地挑衅,她执意要给些教训。
她一门心思地对付白锦姝,自然视路砚之于无误,他的攻势虽猛,可也未必招招命中,即便是命中也未必能给她带来重伤。
她下手凌厉,眼见着白锦姝就要被击中,路砚之情急之下化作真身,用鹿角顶开了兔子精。
他原本就在自己的地处,化作真身自然比人形行动要便利一些,再者,他们一族极擅长利用鹿角攻击,化作真身还当真给她带来不小的麻烦。
被顶开的兔子精因着无法化作真身,对抗起路砚之来很有些麻烦,不过他那鹿角挂着的摇摇晃晃的红络子实在惹眼。
路砚之也知晓这络子碍事,将人顶远之后就要变回人形,只是这兔子精的动作实在总能快他们一步,还未等他退到稍安全些能变回人形的地方,她便已然动手扯住那只络子。
白锦姝见着心下一惊,他这络子可是连清刚匕都划不断的,被她用力扯着只怕要伤着鹿角。
她自己也是有角的,稍不当心碰着一点就觉得疼痛难忍,他如今被人生扯着鹿角,定然是万分的难受。
“你松开。”她幻化出清刚匕就往兔子精的手腕割去,只是她的修为不足,幻化出来的匕首不及她母亲手中那个的十分之一。
兔子精手腕吃痛,手中的力气不减,用力往后一扯红络,他那鹿角生被勒断半截,白锦姝见状心中越发急躁,更是不管不顾的刺了上去。
白锦姝用了十分的力气,加之兔子精也并未躲闪,一整只匕首实实在在地插在她的胸口。
还没等到兔子精反击,络子上就弥漫开缭绕的灵气,这灵气一出拽着络子不松手的人更是揪紧了不放。
“你还不松手。”
果真还是蘼芜说话有些用处,听见熟悉的声音,兔子精即刻松开了手,对着没有形状的灵力发愣。
过了好一会儿,蘼芜才完完全全从红络中离开,先前她一直不愿离开灵渊,今日与月老也不知说了什么,竟愿意显现自己并不完整的魂魄在人前。
白锦姝看着有些发愣,“白家丫头,还不将人带去别处。”
她指着已然化为人形的,侧躺在地上面色煞白的路砚之,示意他们离此处远一些,“我既出来了,你也不必盯着这两个小辈不放了。”
“蘼……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