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坐之人微微摇了摇头,正欲开口,狗剩却被一阵敲击声惊醒。
又一次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其他孩子们竟然都围坐在自己身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砰砰砰’又是一阵敲击声,原来是有人正敲击着车厢。随后车厢的竹帘子被掀起,是赶车的车夫。
“孩子们,育才院到喽,来,大家一个个慢慢下车。”
孩子们全都不动,仍旧眼巴巴地看着狗剩,看了是真把他当领头羊了。
见此情此景,狗剩微微一笑:“没事,都下车吧,离门口近的先下,慢慢下不急。”随后冲着车位的车夫笑着喊道:“大叔,有劳您接应一下。”
“好勒。”车夫痛快地应下。随即孩子们像小鸭子般一个个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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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帘子旁,然后被车夫一个个地抱下了车,狗剩依旧是最后一个,走到竹帘子旁,不等车夫抱他,便纵身跳下了车。
此时马车正停在一座古色古香的宅院门前,白色高墙,墙上有瓦,木制大门,门刷黑漆,门楣之上挂有黑底金字牌匾周边镶金边花纹,上书‘育才院’三字。‘才’字上方有一方红印,字左边有题字‘允恭二十三年暮商赐’。看来是御赐的牌匾,之前听魏大人说育才院是朝廷设立的,看来不是在唬人。狗剩四处打量,宅院周边虽然无其他建筑以植树为主,但门前道路延伸看去,各类建筑鳞次栉比,高低错落,有人家、有饭馆、有商铺,甚至在路的尽头还能隐约望见城楼、城门。
见孩子们全都下车,车夫跑到大门边,用手击打门环,不一会,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身穿红色外袍,领口与袖口处皆有刺绣,袍下白裙只露出裙摆遮住双脚,头梳垂鬟分肖髻的青年女子探出身来,见车夫和一群孩子,便已知晓,于是脸上露出笑容,回转身子朝门内喊。“秦先生,孩子们到了。”随后敞开大门,招呼着孩子们进来。
此时,一位头戴方巾着青色长袍,一派书生打扮的人闻声而来,想必就是秦先生了。他边走边笑着向车夫拱手:“一路颠簸,有劳、有劳。”
“先生客气了,分内之事,应该的,应该的。”车夫也拱手还礼,一边将名录递给秦先生“孩子们已安全送达,在下就先告辞了。”
秦先生接过名录,拱手答谢:“如此秦某就不远送了,慢走。”女子将孩子们领进门内,而秦先生目送马车走远,才将大门关上。
门内是一个院子,一厅堂与大门正对,两边各有三间房间,院中央为一假山水,秦先生仔细地看了一遍名录上所记名字、生辰。有两处被黑墨涂去,想必是玉枢门收去的孩子,余下大多数孩子的名字都中规中矩,唯有‘狗剩’属实不雅,于是他出于好奇,想看看这狗剩是哪个孩子,便面带微笑地问道:“你们之中,哪个叫狗剩啊。”孩子们全都沉默,无人应答。于是秦先生又问了一遍,还是如此,顿时尴尬。
此时青年女子出来打圆场,笑嘻嘻地说:“孩子们别怕,想来是这秦先生书生病犯了,觉得这名字不好听,想给改一改。其实这样也好,谁不想自己的名字好听一点呢?”
此话一出,狗剩立马举起右手:“是我。”心想终于、终于可以甩掉这该死的名字了。
秦先生循声望去,见一男孩高举右手,而其他孩子都围躲在他身后,心想怪不得没人回应呢,原来这狗剩竟然是他们领头的。不过,枫荷一说帮着改名,他就立刻回答,看来他自己也是对这名字很不满的。
秦先生走近狗剩,面带微笑:“孩子,你姓什么,说我听听,我看该怎么改。”谁知狗剩竟然摇了摇头。‘什么意思,是他不知道,还是他就姓狗?’秦先生心里疑惑。
“我不记得自己姓什么了。”狗剩看出了秦先生的疑惑,为避免陷入误会再给自己取个什么奇怪名字,便主动答到。
“哦,原来如此。”秦先生心想:也是,镇南关之事我也有所耳闻,常人亲眼目睹,受了刺激也属正常,况且还是个八岁孩子,实属可怜。“既然如此,你就和我姓秦吧,至于名嘛……”秦先生略略思索“君子五艺,琴棋诗书画,以后你就叫秦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