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事实证明,她嘴巴真的太欠了。
他立刻回身,低着头,问了一句让她无比懵逼的问题。
他问,“你很喜欢听悲惨经历吗?”
苏破天:“……”
……什么鬼?
她摸不着头脑的问,“怎么这么问?”
“你听周步讲悲惨经历时的表情……我不喜欢。”
苏破天:“……”
苏破天忍了忍,没忍住,嘴巴一抽,说道:“你又犯病了沈愈加。”
“我知道。”
“……”
“可我还是想跟你说。”
“什么?”
“以后,你要想听悲惨经历,别找他。”
“……”
“我讲给你听,”
他认真道:“你来安慰我,好不好?”
“……”
“不摇头就是答应了,”他路过她,开了自己的房门,“今天累了一天,快去休息吧。”
苏破天:“……”
……什么情况?
谁告诉你我不摇头就是答应了?
我这是无语的表情好么?我已经懒得搭理你了好么?
她摇头——我现在摇头还来得及么?要不要敲开他的门对着他摇一下头啊?
片刻,她放弃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开门进屋。
就在她合上房门的同时,童样走出房门,几步走到另一间房门口,敲了两声。
“进。”
他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那个男人靠坐在床榻上苍白的侧脸,在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时,那人就先一步将答案说出口。
“我犯病了。”
*
夕阳西下,是黄昏。
黑夜被黑色笼罩。
一轮新月挂于高空,反而让夜晚变得亮了许多,凌晨已过。
棠荫岛异常安静。
湖中的一条小船里,坐着两个人。
一位身穿黑色夜行衣的少年半跪在船舱内,面罩拉了下来。
船舱内点了一支蜡烛,光线稍暗,那少年的脸色在烛光映衬下,微微发黄,但五官却很稚嫩。
他张了张口,声音沙哑,喊了一声,“教主。”
对面的那人黑色华衣裹身,对着船舱后门而坐,背对着少年。背影映着烛光,有些单薄,头发半束起,留一半黑发披散下来。他望着船舱外的湖水月色,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听到少年的声音,他沉默片刻,出口道,“以后,在外不必喊我教主。”
“是。”
“事情查得怎么样?”
他语气波澜不惊,声音冰凉入骨。
“是江左使擅自做主,对外宣称——”
“不是这件事。”
“……”少年顿了顿,明了:“属下查过了,那人不是冲着公子来的。”
不是冲他,那冲谁就一目了然了。
“嗯,那人现在何处?”
“还未查到。”
良久,他淡淡道:“继续查。”
“是。”
“另外,”他想起什么,目光微沉,“去查一下听忧阁。”
“是。”
“听忧阁阁主,也查一查。”
“是,公子。”
“你可以走了。”
“是。”
“等下。”
那少年起身的动作一僵,“公子还有何吩咐?”
“他的伤势如何?”那人对着月色问道。
“……快好了。”
“一有消息速来禀报。”
“是,公子,”少年起身,走到船舱门口,忽然转身,扶了一把腰间的墨色长剑,“公子,你的剑……”
他微微侧眸,视线落在那把墨色长剑上,凝视了片刻,收回视线,“不必,你回去交给他,让他带在身边。”
“是。”
那少年便不再犹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