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祁嘉，”这是顾雨纯第一次叫他全名，从前她只会叫“祁嘉哥”，“孤寡老人”，滚烫的泪水从她眼睛里掉出来，这是在李辛念抢救失败那晚之后第一次流泪，“姐姐不怪你，姐姐说她很爱你。”
钟祁嘉哭得更痛了，“对不起，对不起。”
顾雨纯走到他身边蹲下，陪他无声地流着泪，她继续讲着，“我喜欢去‘书’不只是因为我喜欢念念，还因为你叫我小姑娘，姐姐也叫我小姑娘，我以为她走后再也没有人会叫我小姑娘了。”
顾雨纯和李辛念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她刚进初中那天。
……
她初中是实育中学的，实育是锦城最好的初中，也是必须考进去的，进了实育，也就意味着进了南阳的大门，进了南阳，根本不用担心没有名牌大学读。
但是她进实育只是因为觉得实育的校服好看，实育要住宿，她开学第一天晚上就翻墙去黑网吧，黑网吧在锦城职高的附近，在一条比较偏的巷子里，她在巷子里碰见了一群混混，那群人觉得她漂亮可爱，想调戏她，她拿着一块砖打算和那群人打起来，突然来了个很美的女生，看起来就比她大好多，也很高，初一的她只有那个女生的胸那么高。
那群人看见她就笑着跟她讲话，她看了一眼顾雨纯，笑了笑，叫那群人滚了。
顾雨纯看那群人走了她就把手中的砖扔掉了，那个女生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小姑娘，你就不怕我？”
顾雨纯看了她两秒，还带着稚嫩的声音说，“不怕。”
那个女生被她纯洁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她看着顾雨纯身上的实育校服，不禁失笑，“小姑娘，好学生还要去网吧呢？翻墙出来的？”
“我不是好学生。”
那个女生笑着说，“那你得是小姑娘吧？要上网？叫姐姐我就带你去。”
“姐姐。”
顾雨纯的一声姐姐叫得她心底都软了，她带着顾雨纯往网吧走，“小姑娘，姐姐叫李辛念，辛辣的辛，怀念的念，你叫什么？”
顾雨纯一本正经地说，“姓李，辛苦的辛，怀念的念，辛苦地怀念你吗？”
这是李辛念第一次听别人这样来解释她的名字，“小姑娘想得还挺多啊？你叫什么？”
“顾雨纯。”
李辛念点点头，“是挺纯的，以后得叫我姐姐知道吗？叫我姐姐就没人敢欺负你。”
“那我以后不来这儿了。”
李辛念第一次被一小孩儿说得不知道该讲什么，“那我们打游戏？输了你就叫我姐姐？”
顾雨纯盯着她笑了笑，“你会打游戏吗？”
李辛念左手一勾就把她夹在自己胳膊下，走的步伐比之前快多了，“你这是在侮辱我，走快一点让你见见我的实力！”
结局就是李辛念被一个初一的学生在网吧虐到叫，“停停停！这tm是推塔游戏！你一直冲着我打干嘛！你推塔啊别追着我打了！”
三局lol三局她都输，她看着顾雨纯，“你校服不会是偷的吧？”
顾雨纯带着耳机，左手按着键盘右手拖着鼠标，“你说什么？”
李辛念提高了音量，“我说，你校服不会是偷的吧？”
“你这是对学校的偏见！”
“小姑娘，你多大？”
“十三。”
“操！我十七，被初一的人打到叫停，我还要脸吗？”
顾雨纯打游戏确实很厉害，她从六岁就开始打网游了，卿锦洋都要被她虐到哭。
“从你让我叫你姐姐的时候你就已经没脸了。”
这小姑娘还挺记仇，李辛念捏着顾雨纯的脸蛋，“你真不叫我姐姐？你不叫我姐姐那你这成年前的这五年都别想来上网了！整个锦城就这一家黑网了吧？！”
“那我出锦城去上网。”
李辛念被她气笑了，“小姑娘，你不叫我姐姐我就去告你妈妈！”
顾雨纯也笑了笑，“我妈妈也喜欢打游戏。”
那天晚上李辛念送顾雨纯回学校，但是她却翻不回去了，学校里面有一个阶梯可以让她翻出来，但是学校外面却是平滑的一面墙。
李辛念伸手一摸就摸到墙的顶部，“小姑娘，叫我姐姐。”
“姐姐。”
李辛念蹲下去捏顾雨纯的脸，“小姑娘，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被你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