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黑两手交叉的背靠围墙,见仙桃从莫府出来后转身想走,却被仙桃轻轻的拉住了衣角。
“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太黑平视着与以往不同有些低头沉默的仙桃。
“太黑,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仙桃久久才嘟嚷回答道,太黑听后,挠了挠头,双眼疯狂逃离着仙桃灼烈的眼神不敢与之对视,无奈,才将自己应天尊之命下凡寻叛徒之事全盘托出。
“算你识相,走吧”仙桃见他如实说来,低头偷笑,转脸一副豁达开朗的表情,向街道外小跑而去,时不时回头喊道‘快点’。这让太黑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暗道:“果然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两人脚步轻盈,只是两个时辰便跟随着高深遁逃的痕迹来到了扬州城北边,在一处名为忘尘客栈中歇脚,门口两座石狮到尤为醒目,进入后客栈有三层,装潢一层比一层华丽,这哪是客栈这是酒楼啊,二人随后找了一处位子坐了下来,正想开口却被一位老人打断,连连喊道‘三两酒’小二没法只得去招呼老人。
太黑注视着老人的一举一动,虽有些许酒醉,但从气质形态也不难看出此人受过军事训练,在战争中拼杀多年,这时,一位约莫二十左右的青年,身着青色刺绣长袍慢步朝他走来,其中左眉间的一点黑痣,更显非凡。
“两位贵客,在下杨间乃客栈掌柜,刚招呼不周,还望海涵。”杨间低首抱拳说道。太黑纳罕,“无妨”又道:“二两酒,一碟茴香豆”。杨间客气回道和小二吩咐一番后,不一会,桌上就连连放满了好酒好菜,未等太黑开口杨间抢先说道:“放心,不收钱”。
“这个意思是要,我俩多帮忙宣传宣传?”太黑将已经倒好酒的瓷碗递给了仙桃,再将自己的碗中倒满。杨间微笑着,“不用不用,只要两位能多来给我壮壮门面就好”。太黑喝着酒指了指一边的老人,“他,是谁。”
杨间顺着所指方向望去,笑着:“他呀,五年前从外地来的,在附近买了房,八十多岁身边还有跟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女仆人,最近天天来,说是病重的身子好了些”。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力,我们会帮你宣传的”太黑吃着酒,但菜却是一点微动,倒是附赠的下酒花生却要吃完。杨间抱拳谢道,转身离开。仙桃见太黑从不抬头与人答话不免有些责怪道:“别人以礼相待,你怎么这般无礼”。太黑听后嬉笑道:“我曾下过凡间,第一个认识的就是他,那时他才十四五岁的样子,没想到在这遇到了,还开了一间如此华丽的客栈”。
仙桃只觉被骗,有些不好气的说道:“好啊,你居然装不认识骗我”。谈笑间,门外蹒跚走来一位两鬓斑白的老婆婆,带着面纱,看不清其貌想必这就是杨间所说的女仆人。
只见老婆婆四下扫视着,眼光最终落在了已经醉倒趴在桌上的老人,连忙摇头走去,将他扶起,似得听到一声'病还没完全好呢,怎么又来了,真是的'。随后老婆婆搀扶着老人向外走去,桌上也已放上了酒钱,他俩离开没多久,太黑二人也起身离开,远远跟在老人身后来到了城最北边的空地处,一座摇摇欲坠的木屋建立其中,四下种满了稻谷白菜老婆婆也在为其一一浇水。
太黑二人站在树下,注视着,路上仙桃也问过为何跟着老人,但太黑也总给个模糊不清的回答,这反倒让仙桃更加好奇了。
“太黑,你到底想干嘛”
“嘘,你用法眼看看”。
仙桃不以为意,瞳孔桃色光微微泛起,忽然大惊,只见木屋四处散发着异常浓烈的黑色雾气,其中还有许多元魂在无声尖叫呐喊,那竟是道法之一的饿鬼道修炼之术,方在客栈中,太黑就察觉到老人身上有此气息,特才跟踪而来。
饿鬼道以吃四样作为修炼之法术,分别是灶香灰、金钱、身体和元魂。四样也为四个阶段,一旦修炼往后只能吃这四样,当灶香灰阶段连续吃够36天即可进入金钱阶段,当吃够49天即可进入下个阶段,往后如此,身体也不所谓死活,修至大成后,实力强劲,但风险也是极大,在修炼之时哪怕停止一天,必将前功尽弃需从头再来,刚如实只见,相比屋内之人已经修炼到了第三阶段,食身,用以恢复肉体,那些聚集在一起的元魂恐怕都是怀着怨念而死。
“太黑,此乃三恶道之法,难道屋内有鬼恶道观之人?”。仙桃眨巴着眼看着异常冷静的太黑,貌似对他有了新的看法。
“不像,如果是,应该早就知道我们来了,而那些元魂也不会在此聚集”。太黑说完就朝木屋走去,仙桃也紧跟其后。老婆婆见他二人走来,手下不停的说:“公子小姐远道而来有什么事吗?”似乎对他俩的到来并不疑惑。
“没有,我俩路过此地,见稻谷白菜长得极好,特来求问婆婆秘诀”太黑抱拳说道,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的一手好谎,连仙桃都有些感到佩服。婆婆笑道:“哪有什么秘诀,只要天天浇水施肥谁都能种出”。
“怎么可能,我看就是婆婆您把秘诀藏着不愿意告诉我们”太黑摆着有些失望的表情,眼神中又是那么渴望。婆婆笑眯眯的放下了手中洒水工具,也不在回话反倒拉着两人进了木屋中,满屋烧香气味直冲鼻腔,装饰简单香火供着墙上贴着的壁画,一位将军手握长枪,身下一匹骏马,身后是一轮落日,显得甚是威风凛凛。
“这壁画之中的可是哪位将军?”太黑看着壁画有些好奇的问道。
“周英雄,周将军”婆婆说着一边倒着清水一边又道:“走了那么久,来,渴了吧”婆婆将两碗递给了太黑两人,一句‘谢谢后’两人将清水饮下,碗又递还给了婆婆。
“那水?”仙桃有些担心的悄声问道。
“没事,我看过了”太黑悄声回道,随后说完又大声道:“婆婆这就您一个人吗”。似是问到了点子,婆婆小停顿了一会急忙回道:“没有没有,我和聘我的老爷一起。”但还是被眼尖的太黑发现了。
“那老爷呢”太黑嘴角微扬,观察着婆婆的一举一动。
“老爷喝多了现在在房内睡觉呢”婆婆仔细端详着太黑,心下有了警惕,但也不惧,仍是笑道。太黑见状指着桌子底下摆着的两碗香灰又问:“婆婆,这两碗香灰是干什么的啊”。
“香灰洒在门槛上可以用来辟邪驱鬼还可以放到水里喝下治病呢”婆婆说完就邀请两人坐下,说是,做点饭菜招呼一下到来的客人,然后就跑到了厨房,两人本想拒绝,但盛情难却。
“太黑,这婆婆是不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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瞒着”仙桃凑到太黑耳边,小声嘀咕,太黑却一脸没事人的样子说道:“没事,不用担心”。这把仙桃听得云里雾里的。一会婆婆便将饭菜呈上,坐了下来。
“来,尝尝婆婆的手艺”婆婆静静的看着两人,仿佛看见了自己和曾经那人的样子,却又摇摇头不愿去想,突然一句句‘官仪’从房内传出,婆婆立马拍桌而起,带着椅子差点摔倒在地,头也不回的冲向房内,躺在床上的老人如千虫爬身般疯狂扭动,呐喊。婆婆急忙为其擦拭额头那如瀑而下的汗水,静静安抚着老人情绪,扭干帕子洗净在擦,动作熟练至极。
半个时辰后,老人这才慢慢安静下来,婆婆对站在房门外的太黑二人表示实在抱歉,正想请二人回去时,一道雄厚沧桑的声音传出。
“让他们俩进来”。婆婆本不想让他俩留下,但老人开口也只能照办。太黑二人进入屋内,看见了正喘着粗气,疲惫不堪的老人,太黑率先开口。
“周前辈好”太黑俯首抱着拳,仙桃见后也抱拳说了句,这让婆婆不由更加警惕。
“哦?你两识得我?”老人躺在床上有些诧异,自己已经几十年没有听到有人这么叫自己了,又怀念又可惜。
“前辈名号,当时人谁不知?仅用了二十年就成为了唐高宗李治的心腹,深得喜爱,帝君大将说的就是前辈您啊”太黑的一顿夸,让老人倍感高兴,许久没听到有人谈论自己了。
老人笑着:“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太黑又道:“当年军中谁人不知将军心系一人,如今晚辈也想听听前辈故事,不知能否成晚辈一愿”。老人之当罢了,“你若想听,那我便和你说是”。
唐历633年,突厥带兵来犯,唐军用人匮乏,急需招兵,在西域附近揽收壮丁,用以充军,年仅十八岁的周英雄被迫参军,离别之时,与心爱的青梅竹马上官仪许下约定。
战火弥漫着硝烟,将天空染成了灰色,周英雄死死紧握着上官仪的手不愿放开,但前来抓军的兵将岂能由他,一把将其扛在肩上仍他如何挣扎都无法从兵将的手中挣开。
周英雄艰难的伸手一只手奋力喊道:
“等战争结束,我就回来,你能等我吗!”
上官仪眼眶含泪挤着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