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字就像是一阵冷风,吹散了他心头的火,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他没来的及琢磨,就被背后强有力的一掌敲晕了过去。
我的母亲啊,她爱极了花,她只要站在那里,就是最美的。
娘亲……娘亲怎么哭了呀?动心?娘亲喜爱父王?娘亲真是羞羞啊,说这样的话。不过父王也疼爱娘亲!没事,娘亲哭的时候也是大美女。
我若是长大了,必定成为父王的剑,母后的盾。
现在?现在我只做母亲的小棉袄!
静嫔姐姐好好看啊。
母亲,大娘娘给的点心真是好吃极了,不过比不上东殿那位妃子姐姐。
嘿嘿嘿,母亲多虑了,自然是妃子姐姐主动给我的。
他还没完全醒,身边却像是有人在。
“你真是冲动啊,若是羊羊受伤该怎么办?”这声音还能是谁,赫然是我们大齐的王。
“羊羊……羊羊。”王后一声冷笑,“大王这么珍视羊羊,可曾这么关心过广仁?这些年,兰妃宠冠六宫,位同副后,若不是昨日的变故,您还打算留她多久?”
“这些话,你不必说得这么难听的。你是我的王后,何必在意那些?即便她曾有些僭越,或有冒犯你的地方,你也不该直接杀了她!”王上越说语气越激动,一国之君和自己的妻子就怒目而视。老王上半弯着腰,扶着床沿,王后在他身后还算端庄。二人对峙久了,都就近找了椅子坐了下来。
这期间,展晋阳醒着,并且因为他们二人的对话,意识十分清醒。
杀了……她?
“杀了她是什么意思?”展晋阳脱口而出,老王上和王后均一愣。
“羊羊醒啦?”王后立刻到展晋阳这边来,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甚至她还随手拿起了身后侍女手里那不知名的汤水,笑着说:“羊羊,来,母后给你喂药。”
这孩子刚刚醒来,头发衣服都看上去蔫蔫的,一副刚睡醒的模样,眼神却明亮。他才不要喝这什么药,他猛地扑向老王上:“父王,父王救我!”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声申诉王后和禁卫军在沁兰宫的所作所为。
“羊羊,身为王子岂可胡搅蛮缠?”王上解释道,“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兰妃怎么,去菩提寺祈福还没回来吗?”
身边的小丫鬟垂头说道:“兰妃娘娘传信来,说是王宫有此暴乱,便在北行宫歇下脚来。北行宫有太后娘娘手下的紫衣仙子们坐镇,王宫的祸乱应当传不到那里。”
这……展晋阳一时间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只看着他父王呆呆地又问了一句:“那,死掉的是……”
王后抢着说:“羊羊,东殿嫔妃静嫔伙同她兄长叔叔趁着王上不在王宫的时候,意图造反,大娘娘才迫不得已调动禁军杀死了她。她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这下展晋阳愣住了,于他而言,静嫔娘娘是这宫内少数值得信赖的人,幸好,母后只是出宫了,真是万幸……
老王上爱怜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伸手端起那碗药道:“晋阳,来,喝了这药。”
展晋阳没多想,就接过药来一饮而尽。
书阁内的霖琊满脸纠结,倒也眼角含泪。
海神见她说反应,觉得好笑,但自己经历便是如此,不可思议却也真实。
“怎么样?”海诺问道。
霖琊没说话,还没从那段信息里走出来,她看见展晋阳喝完药水大病一场,差点丢了性命。之后展晋阳好不容易养好身体,确实伤及根本,记忆残缺。
展晋阳终归还是年轻,这三言两语,他就相信了,毕竟他也没想到一国之君也能伙同王后说谎。到最后关头,老王上更想保全自己的颜面,也想保全自己的王后,这不仅仅是儿女情长,更是为了大齐……
兰妃死了,老王上不是不伤心,兰妃和展晋阳,有着整座王宫里的人都没有的真心,他宠爱她,却也过于放纵她。
造反的人不是静嫔,静嫔只不过是一个牺牲品罢了。
王后也不是不喜欢展晋阳,她自始至终没想过伤害展晋阳。甚至将展晋阳视若己出,展晋阳封苍斋王,获粮仓为封地,及冠受封。
之后,便是遇到霖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