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上两个招牌菜,再炒个青菜。”
罗允堇带着殷美人去了附近的食肆,殷美人有些拘束。
“殷姑娘,昨日看你吃的都是辣菜,这里的招牌菜,你应该会喜欢的。”罗允堇说道。
见她有些拘束,他便给她变了戏法,他伸出手是空的,握拳之后再张开手,手上就多了一条手帕。
她笑了,她明白他是有意逗她开心。
结账的时候,殷美人不愿让他全付,非要付一半,这一半便是她一月所有的花销了。她虽然穷,但有傲骨,和华文瑞一起时,没有花过他一分钱。甚至住客栈的钱都是她出的,他不给她,她也没好意思主动要。
回到沙坑,她就发现了有封信夹在门缝里。是她父母托人带来的家书,说就生个了儿子,希望她能照顾好他。
她将信揉碎了,然后扔进了火里。
本来她爹有一些银子的,大约有四十两白银。但因为她弟弟不懂事,常惹事,还做些小偷小摸的事情,她爹一怒之下就拿着所有的银子去赌了,结果如他所愿,全输没了。
她爹也不出去做工了,她娘本就一直都不做工,所以殷舟来沙坑的盘缠都是她爹找人借的。
从小,殷舟做错事,她爹娘就只会动手打他,从不听解释。
美人记得有一回,她爹不见了一百文钱,二话不说便拿着棍子打了殷舟一顿,可后来这钱在他自己换下的脏衣服里发现了,但没有一个人向殷舟道歉。
还有一段时间,她爹娘经常出远门,但留下的钱并不多,每次都不怎么够用。有一次,他们去了很久都没回来,家里的米也没有了,菜地的菜都吃完了。她只能把陈年黄豆拿出来煮来吃,但怎么煮都磕牙。
就在黄豆快煮完的时候,她爹娘终于回来了。没有心疼,姐弟俩得到的只有一顿训斥,她爹说他们再不懂事,下回连黄豆都没得吃!
每回她爹去赌,她弟不听话,她娘都只会让她去说,去劝,总说他们都听她的。她娘只会在后面抹眼泪,急了就说放点药,全家一起去死。
棍棒底下没有出孝子,只有一个越发反叛的孩子。
她不解,为何她爹娘会如此。
文婶隔三差五就去找媒人,未予都十九了,现在都还没说好亲事,她都焦虑了。
南朔站在窗前,一脸凝重,他希望她能重新开始生活,幸福美满,但又有些不甘。
看他忽喜忽悲的样子,莫银柳不敢说话,也不知能说什么,叫他把未予娶回来,不妥;让他放下,给未予寻个好人家,亦不妥。
良久,南朔开口:“银柳,去找文叔,不,直接去找文婶常找的那个媒婆,就说城东卖豆腐的乌家,有个适婚的男子,人品佳,正适合未予,给她一百两银子,让她务必办成这事!事成后再给一百两。”
刚听到的时候,莫银柳十分诧异,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收了好处的媒婆,立刻就出门了。
乌家人见有媒婆上门,就把她赶出去了。媒婆这才想起来,乌家大儿子早些年离开翊州跟人家做生意去了,至今未归。
媒婆心想:该不会是死外面了吧!那我这单生意不得黄了!那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