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梨花带泪,不断颤抖着的喜珠媚眼如丝,娇艳的唇瓣笑着,轻轻地向他走过来,吐气如兰:“怎样,可有欲仙欲死的感觉?”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地抚着男子的心口。一下又一下,虽然动作轻轻,她的纤纤玉指却仿若毒蝎,不断地刺向男子的心口。
男子感觉到自己的心口不断地在剧烈收缩。
他压根说不出话来。
谁能想到,原来应是温柔乡的地儿,却成了他的葬身之地呢?
男子的嘴唇微微蠕动着,很想问一声,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只可惜,直到他死不瞑目,也没能得知答案。
男子倒在厚实的地毯上,喜珠敛眼,厌恶地看了那长得猥琐的面容一眼,唾了一口:“就凭你这样的,也想来沾染本姑娘。”
话音才落,就听得有人在轻轻击掌:“你倒是越发的临危不惧了。”
却是五爷。
他站在门口,眼神无波地掠过地上的男子,仿佛面前躺着的,是一只死老鼠。
喜珠朝他抛了个媚眼:“都是五爷教得好啊。”
说话间有人弯着腰进来,悄无声息地将那男子抬走了。
五爷摇着扇子,望着屋中自顾给自己倒茶的喜珠,笑吟吟道:“万万没想到,当初段离燕抛下的,竟然是一块璞玉。”
喜珠自顾自的呷了一口茶,声音带着独特的妩媚:“那都得感谢五爷您这位伯乐呀。”话虽是如此说,心中却是暗暗骂五爷。这段日子,不省得用多少手段磋磨她,她才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哎,谁能想到,曾经连豆腐都没切过的自己,竟然杀了好几个江洋大盗呢。
虽然这些企图想染指自己的人都该死。
五爷摇着扇子:“好了,时辰不早了。这几日便好好保养保养,待过几日,事成与否,便都在你一念之间。若是事成,荣华富贵唾手可得;若是失败……那可是死无葬身之地。”
五爷说完,一跛一跛的走了。
喜珠望着微微晃动的帘子,好看的双眼忽地眯起,淬了寒冰冷意。
既然人人都当她是蝼蚁,那她便作那杀人于无声的蝼蚁!
她轻轻地握紧了手中的暗器。这暗器,是五爷交与她的。暗器小巧玲珑,每次只能装发一根毒针。每次的毒针,都是五爷在动手之前交与她的。
也就是说,五爷在防着她。
呵,把她当成杀人的工具,却处处防着她。
她的眼神更冷了。
清晨的时候,西南府下起了蒙蒙细雨。
这一下雨,竟是有些冷了。
孙南枝睁眼时,正瞧见白净净将一个火盆拿进屋中。
她缓缓起身,拧眉看了看外面烟雨蒙蒙的天。伤口处,竟是有些隐隐作痛。这一次的伤口,竟是迟迟不能痊愈,还真是怪异。
白净净直起腰时,看到孙南枝静静地注视着外面,忙道:“小枝姐,外面,外面站着好些人,都要求见你呢。”
见她?孙南枝轻轻地舒展着身姿:“见我作甚?”
白净净眨眨眼:“说是,向小枝姐请示过年采购的事宜,以及不日要前往羌族观礼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