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听了这话,觉得自己也是被需要的?不再孤独一人,不必每天都舔着刀口,当成是活着的最后一天。
“咦?你怎么不说话了。”她喃喃道,“正琪……”
生生顿住了脚步,刚才的温暖顿时烟消云散,心头那抹挥不去的阴冷好似生了灰。
星光黯淡,月光清冷。
冷了谁的心,淡了谁的情?
他抿着唇,垂下了头,遮住了眼中的光辉。却是眉目冷硬,连低垂的眉毛都散发着寒意。一抬头,眸子深沉,阑色冰冷。
他很想把背上这个女人扔下去,问她一句,路圆杉,你说我是谁?
可背上传来的温度太温暖,他有点贪婪。
不舍得。
她又嘟哝,“苏正琪,这是我最后一次被你这样背了。知道吗?我不要你了。真的不要了。”
闻言,这个该是冷冽的男人却不知为何,嘴角竟然静静地,悄悄地弯了一弯。
而他不自知。
他往上托了托她臀部,好让她不掉下去,又拍了她臀部一下,警告道:“路圆杉,你再有下次试试!”神情却是恬然的,清清凉凉的一汪静澜,仿似不曾见过它起有涟漪。
“呃,我好困。”
“闭嘴。”
“呃……”
“好臭。”
“哼哼,你就是嫌弃我!”
“别动。”
“哦……”
片刻的安静,散发着闲适的氛围。她低声道:“陈子岭。”
从她嘴里听到这个名字并没有怔愣多久,“说。”
“陈子岭。”
见没人应答,圆杉便自言自语嘟哝。
“陈子岭,呃,你别想着占我便宜!还有,别,别想威胁我,我……放我下来!”胃里一阵翻腾倒海,陈子岭还未有所动作,一阵呕吐声已经在他耳后边响起。随后湿腻的感觉隔着衣衫透了过去,沾到皮肤上。
他的咬肌忽然紧了起来,青筋也清晰了起来。他忍无可忍地在她屁股上狠狠一掐,“路圆杉,好,你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得很很亢奋。各色美男啊口水,希望喜欢~
、并肩作战
暗夜星疏,一弯镰刀般的月亮挂上了天际,幽暗森然的月华洒落在没多少人烟的街道上。
月色穿透路旁的大树的枝叶缝隙间稀稀疏疏地透了下来,隐隐照到两抹叠在一起的影子上。
圆杉昏昏沉沉,却是知道自己铁然闯了大祸,否则周遭怎会这般凉飕飕,没有缘由的觉得冷?
“陈,陈子岭。”
也没有多觉得会得到回应,等了一阵果真没人答话。她又絮絮叨叨起来,“我是不是吐了?”
陈子岭实在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他很想把背上这个女人扔下来,掐死她。
“我是不是吐你身上了?你好臭。”
连眉毛都抖着寒梢,他正要把她扔下来。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和敏锐的直觉却教他知道,周围,必定有诈。
他屏住了呼吸,集中精神。一双涂抹着寒意的眼睛四处探查,不动声色地把情况记在脑中,而后闭上了双眼。因而听觉较平常要敏锐得多,深夜人少,他们已经离了商业街,因此周围煞是静谧。风吹动扫过了树枝发出沙沙的声响,和着隐隐约约走动的步伐声。
他粗略估计了下,又往上托了托圆杉,心里盘算着胜算。
空出一只手摸向腰间的枪,圆杉的心跳和他的心跳竟然同步了。
他挑了挑眉,这个女人是真醉还是装糊涂?
他压低了声音,细细嘱咐:“待会儿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睁开眼睛,搂紧我。”
圆杉听了这话,再被风吹了那么几下,脑子清醒了不少。再在状况外也觉察到不对头,她凝重地点头,嘴里却是说着,“放我下来。”
他侧头,望见她的眼睛,深沉如夜,沉淀着稳定,冷静。不由好奇:“你到底醉没醉?”
“姐姐我外号,红酒无敌白酒倒地。”见他松动了不少力气,连忙下地,补充道:“不巧,刚才白酒一滴没沾。”
他看着她,即便路上没有多光多亮也能清楚看见他斜眉入鬓,剑眉星目,眼睛亮得发光,“很好,等会儿再跟你算。”
“有多少人?全部持械吗?”
“保守估计十人。”仿佛想到了什么,把握在手中的自动手枪上膛再递给了圆杉,“拿着。”
自己再往裤腿那里摸出了一把转轮手枪。
“我……我不会,我赤手空拳就好。”
他凝眉,冷声道,“少废话,不想死就给我拿着。待会儿见到可疑的就开枪,我已经上了膛,你自己小心拿着。后果我担,最要紧安全。”
两人不知不觉中已背靠背。圆杉默默接过,这把手枪在手中却宛如千斤巨铁。
陈子岭冷声道:“枪战你慢人一步就死,懂了吗?你这把手枪有二十发子弹,够用。等一下我先发制人,枪弹无眼,我掩护你,你往那边的大树逃。瞧准时机开枪,明白?”
圆杉紧张地点了点头,尽管他看不见,神情还是少有的凝重。她答应着:“我知道了,你这几秒的后背就交给我。你自己小心!”
陈子岭把几个可疑的方向和位置回忆了下,“我待会儿先朝你四点方向开枪,子弹会从四面八方砸过来。听到枪声周围会有动静,你不要慌。扛住,逮着机会就跑!我的人不在附近,只有你自己才能保护你自己,你记着。好了,我数三声。”
几句话几乎在一分钟之内便交待好,圆杉心跳如雷,心下也明白,时间是金钱,子弹是生命。
“一……”
随着陈子岭沉稳的声音响起,圆杉紧张到极致,却奇怪地慢慢平复下来。
“二……走!”
话音刚落,便朝圆杉四点钟方向开了一枪。眼神锐利似箭,手上功夫沉稳,砰砰砰的枪声交替响起。圆杉握紧了手枪,听他打响第一枪时就往早已找好的埋伏点冲过去。
她甚至觉得子弹就擦着她的脚边,耳边,脑袋,脸颊,身子。
有不少子弹随着她的步伐也跟着来,她躲在粗壮的树根下,冷静地看着形势。陈子岭无暇□,只有她才看得清楚!
这些人多是藏匿在树上和墙角。她看见陈子岭冒着枪林弹雨东躲西藏,身影却不见丝毫慌乱,她一颗提着的心总算下地。
她有二十发子弹,必须好好运用。手枪她不是没见过没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