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连过往从院儿里搬迁的那棵石榴都在异土扎了根,她还是没走出来,在那个颓圮的小乡村。
郑杳杳低头沉吟,眼里却是黯淡无光,抬头看窗外——白昼灼伤了她的眼,眼眶已然失去知觉,一滴泪却无故淌下来。
她想起,她算不上故事的故事——
天,哭了
起初竭力忍耐,沉默着挤出几滴眼泪,渐渐,哭得愈发伤心,泪珠犹如玻璃一般倾泄下来,砸到郑杳杳赤裸的右脚上,玻璃猛地碎裂、飞散到四周。
行人匆匆向前,无暇后顾。
此刻她是失去了翅膀的雏鸟,在无光的昼里找寻方向。
路面上积聚的水肆虐地狂妄,狠狠地拽住她的鞋,挡住她的脚。
“你看不起我?你凭什么看不起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
“那你认定了就是吧。”
“啪!
她胸口一阵剧痛,猛地摔倒。
小丑。
你该怎样面对路人匆匆投来的怜悯的目光?
她试图爬起来,忽略别人异样的眼光。
低首发觉,膝盖处竟然鲜血淋漓,雨水不住地浇打过来,血水被冲走连带着她的哀伤一同。
为什么,她却感觉不到疼痛?
唯一让她感到不适的,是左面颊上那火辣的感觉,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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辱胜过了疼痛,像一把锋刀,直刺入2英寸的心脏。
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朦胧的视野里,那么清晰——是他。
她突然不想起来了,就这样倒下任由自己融身在雨水中,拥向风浪,与浪共生,与血共舞。
生命,前途,爱。什么,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