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伯茨是一个好丈夫,但他不是一个好国王。”八月将脸侧向一边,他后悔在一个外邦人面前提起这种话。
舒伯茨失信于当年与黑伯尔尼人签订的条约,他撕毁了黑伯尔尼商船在拉玛罗纳的靠港协议,这让黑伯尔尼与埃斯科瑞姆之间的贸易航行变得艰难而遥远,而他毁约的理由是黑伯尔尼国王要召回嫁与她的妻子——莱莉。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私人的原因导致了不计其数的拉玛罗纳人民死于炮火之下。
“没想到你在愤怒之余能如此理智。”沙狄低声说道。
“没想到你在理智之中突然愤怒。”八月看向沙狄。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吗?”沙狄转过身,他暮光下的脸有些疲惫。
“对于死在城下的无辜百姓来说,你的故事算不上什么。”八月左手紧紧握住剑鞘,眼前这个捉摸不透的人始终在挑战自己的认知和耐性。
“这正是我要跟你说的。”沙狄双手扶在粗糙的石墙边缘,“每个人都可能成为战争的牺牲品,不论是胜利还是失败,身处权利和战争之中都会让人身不由己。”
“大道理对战争于事无补,不然士兵们每天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读书了,那上面的大道理比你说的还要中听。”八月转头看向海面。
“书上并非全是大道理,有些书上记载的是真理,比如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你的剑是一柄妨主之剑,他的每一任主人都是······”
“也许书上的话是可信的,但你嘴里的话却不可信。”未待沙狄说完,八月直接将其打断。
“呼~”
沙狄深深呼了一口气,努力抬起头,“你的年纪还小,你这样的反应我能够理解,因为你心存恐惧,我们之间建立起信任确实需要些时间。”
太阳的最后一道光线在海面上消失了,城墙上的火焰也点燃了,八月看向天空,猎户座一如既往。
···
风城之上的天空乌云密布,透不过一丝阳光,此时的风城就像末日后的废墟。
大部分拉玛罗纳人在这种天气会选择猫在家里,他们在这里生存了几千年,对风雨早就司空见惯,但还谈不上喜欢。
城墙以及建筑的修缮工作都在欲来的风雨之前停下了,天空黑得吓人。城里的黑伯尔尼人早就恨透了天,他们认为自己在海上经历的狂风暴雨会让他们换来陆地上的风和日丽,但老天似乎并没有打算接受他们的谈判。
八月站在城墙之上,他喜欢来这里,黄昏海对面吹过来的风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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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保持清醒,风是来自于大自然的力量,它让人迅捷,它同样能摧枯拉朽,而八月懂得如何使用它们。
眺望着东面的听风山,黑云压在它的头顶,它曾是拉玛罗纳的屏障,背面高达百丈的悬崖为拉玛罗纳独挡一面,那也曾是八月的家,八月长大的地方。
“想回去看看吗?我听说你的师父住在那里,他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剑道大师。”
沙狄从八月的背后缓缓走来,背着手,面带微笑,八月的来历对于沙狄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毕竟黑伯尔尼人如今是在自家门口办事儿。
“一个黑伯尔尼人竟然会尊敬一个拉玛罗纳的剑道大师,你们一直以来崇敬的不应该是手握战斧的侩子手吗?或是伐木工?”
八月的手抚摸在城墙砖上,阴天已经让它变得冰凉且潮湿。
“伐木工?在你之前还从来没人敢这么说。”
沙狄笑得更开心了,就像是自己不在八月所讽刺之列,“你自由了,你可以选择离开,你的伤好了,我相信那些普通的黑伯尔尼士兵阻拦不了你。”
身上宽大的黑袍在风中乱舞,宽大的袖口和兜帽,就像是隐藏着神秘莫测的神奇力量。
如果不是“禁魔条约”,他们会和铮铮的铠甲一样名留青史,人们抵制魔法在战争和战斗中的恐怖破坏力,却认可总是能轻易染血的刀剑枪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