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咱们这次可真亏大了。”瞧了瞧后面那些瘦弱的山民们,刘雄忍不住又一次抱怨道。
本来是来抓占满富这个逃兵回去的。这下倒好,三千斤的铁料,上百担的粮食、布匹不说,巡检队员还留下了好几个,能不亏吗?自己忙乎了两三个月,好容易训练出几十人,刘林就分走大半去紫溪,现在又留下方滔几人,自己从队长顿时成了个什长了。
“怎么?不中意?不中意我可都带到紫溪去了。”刘远看了看身后一长队的山里青年,笑着问道。
也不知是兰芳热情,还是占满富得力,这次足有三十来个青年人随刘远出山,或入巡检队当兵,或去紫溪务工,美中不足的是,这些山民身材都算不上魁梧,大多瘦瘦弱弱的,离刘雄心目中的精兵远了些。
“带十来个去河口吧,聊胜于无吧。但愿这些人的身体经得往折腾。”刘雄叹道。
“这个你倒别担心。山里人耐力好,哪个吃不了苦。至于身板,那都是苦得。你让张家嫂子多买些鱼肉,不消一个月就上来了。”刘远道。
“也只能如此了。”刘雄点点头。
“你和张权先训着,我到紫溪看看,少则三、五天,多则半月也就回河口了。”刘远再次叮嘱道,“张权那边想必也招到了不少人,你们先着重军纪及队列训练,汰弱留强,留个五、六十个就行。”
“晓得了。大郎放心吧,多了我还带不过来呢。”刘雄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
刘远笑了笑。兄弟中就数这雄子不靠谱,若不常念念紧箍咒,让他放开手脚,十天半月时间,他没准就能给保搞出几百人出来。到时巡检队良莠不齐,闹哄哄地就不好带了。
“那好。到前面的伍田我们就分路吧。你回河口,我直接去紫溪。”
“让董宁他们随你一起去紫溪吧。”
“算了。有虎子就够了。我再带走董宁他们,你真的就成了光杆队长了。”刘远摆摆手,笑道。
“雄哥你就放心吧。有我在,路上能有什么事。再说,后面不是还有好几十呢。”正坐着车头赶着骡车的虎子回头道。
“正要防着这些人呢。”刘雄突地放低声音,“大郎,虎子,我觉得那兰芳有些不寻常,这些山民也得提防着点好。”
“嗯?”虎子抬眼看了看车后跟着的山民们,有些疑。
这些山民,和和顺顺的,见人都呵呵地笑着,十分地墩厚本分,也很听活,怎么吩咐怎么去做。提防的什么呢?
“昨晚在山里,你们注意到没有,好些人山民筷子碰也不碰恽食,专吃素菜……”
“你…你是说食菜事魔?山里有魔人?”虎子一惊,险些叫出声来。
“没听满富三叔公说的。几十年前,贵溪的王念纪起事,这山里山民们就没少参与。要说其中没人魔人,怎么说也不相信。远有那个兰芳,就不象个本分人,早年走南闯北,现在回山又聚起百十人来,天天舞枪弄捧,你不是别有用心吗?亏大郎还送他三千斤精铁。三千斤精铁,能打多少刀枪啊!”刘雄轻声道。
“那怎么办?要不,咱们不给他?”刘虎有些挠头。
“答应了哪有不给的。”刘远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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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魔不魔的,那是朝廷该操心的事,不关咱们的事。兰芳有没有野心,咱们也不用管。世道要乱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盘算,只耍不投练蒙古人,不与我们为敌,或许就能合作,就能成朋友。”
“是啊。他做他的,咱们做咱们的。他若与我们为敌,那就杀他耶耶的。”虎子沉声道。
“呵呵!虎子说得时,到时杀他耶耶的就是。”刘雄笑道。
“末必如你们想的那么糟。”刘远郑重道,“不过,咱们不信那一套,暗地里也要留点心,别让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在咱们地头传播起来。若发现有人传教,就礼送他离开,有一个算一人。我们兄弟同心,这个“心”就是同生死,共富贵,打鞑子,护家人,保家园。”
“呵呵,那是自然。”刘雄笑着点了点头,“不过,我挺佩服那些人。别看那些人神神鬼鬼的,但只要有人一声号令,成千上万信徒就轰然聚集了起来。你看那个王念经,起事几天就聚了二十万人,占了贵溪、弋阳,将朝廷大军杀得屁滚尿流,好不爽快!”
“雄哥何须羡慕别人了?”虎子抖了抖缰绳,轻松道,“让大郎领着咱利搞个就是。”
“搞什么?创个教出耒?哪有那么容易!”刘远摇头道。
能称之为教的,有哪一个是简单的。道教,佛教,儒教那都是圣人创立,其下历代弟子学习并进一步完善、演泽而成。这魔教也即明教,脱胎于摩尼教,
“这有何难。”刘虎不以为然道,这卖米的有米行,卖炭的有碳行,就连杀猪宰牛的也聚在一起搞了个牛马行,咱们兄弟聚在一起,就搞个兄弟行。凡敢于鞑子拼命的都可参加。”虎子道。
“说的不错。还是咱虎子头脑灵光。”刘雄一拍虎子肩膳,“不过,那七行八当地都是求刮,咱们是杀鞑子,叫什么行不好,不如叫兄弟会。有志杀鞑,想奔个前程的兄弟会聚一起,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想。”
“兄弟会?”
想不到这世间会党理念竟也有如此先进,刘远有烧愕然。
“行,就叫兄弟会。咱们聚起几万个兄弟,还怕什么蒙古人。大郎,你说足吧。/“虎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