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姓少年点了点头,赌气地一把拉起小女娘转身就走,想是心中余愤未消。
没走几步,只见两少年不知争吵了什么,小女娘一把甩脱少年的手,又折了回来,郑姓少年跟在后面,戒备地瞪着刘远。
“大人,我能制弩。你给我钱,我给你们做事。”小女娘目光灼灼地恳请道。
“你小小年纪,懂得什么。去,别在这胡缠,大人们在商量事呢。”张家老爷摆手驱赶。
“谁说做不得了。我和媚娘从小就长在弩作,有什么不懂的。无论是八牛弩、还是踏张弩、腰弩我都见过。”郑姓少年不忿道。
“见过你就能做了?老汉也曾在甲仗司斯混过,什么没见过。若见就能制,还要你们作甚。”张家老爷子怼道。
郑姓少年不由气结,小女娘上前,“林老爹,我们真的能制。在临安时我常帮着阿耶绞弦,勇哥儿能制机廓。你们试试就知道了。只是,线们帮你们制弩,不管成与不成,你们不能再赶我们走。”
“还得给银钱。”记挂着盘缠的少年人补充道。
这下,张家老爷子不作声了。匠人手艺讲究的家传,小孩子从小跟在家中长辈、父母身边,不说学,看也看会了。
“既然你们愿帮我,我刘大郎自不能亏待了你们。你们月钱按匠师标准发放。”刘远点头道。
“到底多少?”
“呵呵,放心,每月六足贯,足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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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千钱,一个子也少不了你的。”张老爷子笑道。
“六千钱!”两个少年被惊得合不拢嘴,不可置信地看向刘远。六千钱足扺六两银子了,临安时,一家子忙禄也没有这么多。如此一来,在这做上个几个月,一家人是走是留都有些底气了。
“还不谢谢大人。这也是大人体恤你们,半大的孩子也领上了匠师的薪资。”张老爷子道。
“谢大人恩赏。”两人方回过神来,忙向刘远道谢。
“谢什么,做事取偿乃是天经地义。”刘运摆了摆手!,让两人起身,重又打量了下这两人,男的和张权家小锋子相仿,女娘比小锋子还小个两、三岁,放在后世或许就是个不知世事的小学生,但脸色坚毅,显然早早就饱经了世道的艰辛。
“你们上过学堂吗?”刘远心忽地一软,问道。
两人茫然地摇了摇头。
“这样吧。你们两这几天随我一起制弩,过些天,你们和小锋子一起,去学堂读书去吧。”
“我们不去学堂。”两少年齐道。
“放心,学堂不另收费,而且,你们去学堂月薪照发!”刘远自是知道两人的顾虑,摆摆手道,“佣工就得听从东家我的吩咐。去学堂也是学本事,给我造出更好的弩。”
“大人,学堂传授制弩?”小女娘疑惑道。
“也不尽是制弩,我说的学堂,除识字、数数外,什么都教。务农、做工,经商都有。当然,你们也不能尽躲在学堂躲懒,半工半读,读几天书,到工坊做几天事。大郎我可是给了你们工钱的。”刘远故作严肃道。
“是,但凭大人吩咐。”小女娘有些忐忑应了声。一旁少年想了想,也没发觉刘远有什么恶意,也跟着点了点头。
“那这样说定了。你们且回去,明日过来,随我一起制弩。”刘远一摆手道。
“大人也会制弩?却不知是什么弩?”小女娘奇道。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弩也未必非得匠师才能制的。多试试总能成的。”刘郎笑道。“至于什么样式,制成什么样就什么样吧。你们且去吧。”
两少年躬身行礼,满怀疑惑地离去。
“大郎真会制弩?”两人甫去,老爷子又疑惑地问道。
“不会制也得制,难道真指望那两个孩子?”
“可是……”
“老爷子,不用担心。只要咱们肯去做,疯去试,这世上没有这么多的难事。”刘远一摆手道,“老爷子,下午你抽两个精于锻铁的匠师出来,刘能,你再找两个木匠过来,另成立一个弩作,专司研制各种弓、弩。”
“成。叫周匠师和胡匠师来吧。周匠师锻得手好铁,胡匠师能打些精巧的东西。”老爷子心中盘算了一番,道。
“老爷子说成就成。”刘远点点头,又道,“老爷子,我想这边,以后分成三块,一块专司打制各种兵械,称为兵作;一块专司制弩,称弩作,一块打制盔甲。称甲胄作。这制弩与盔甲都是有些犯忌的事情,故而弩作、甲胄作暗地研制,不宜宣扬。”
“这事我与山哥早有考虑。一者,这边些许人家都迁走了,河对面是自己庒里的田地,往外走就是山背,那边有护村队看着,没什么闲杂人过得来;二者匠师都是实诚人,断不敢多事坏大郎的事。不过大郎说的也是,弩作、甲胄作都不是小事情,要不搬到火药场那边去。”老爷子压低声音道。
“那算了。还在这边吧,先找个地方,以后稍分开就行。”听得刘山等人已考虑了保密的事宜,刘远也不愿多事。
“那成,我这试去安排。大郎稍坐。”老爷子起身道。
“成,老爷子且忙你的去。不用招呼我。这几天我就在和弩耗上了,非搞出个样子不可。”刘远笑着摆手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