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号身响起。
赵忠一翻身,套上条裤子,披上件衣服,就要往寝舍外跑。
“鞋子,鞋子。你准备光着脚跑啊。”同舍的班长谢贤急忙叫道。
赵忠方醒悟过来,在床疷边提过一双麻鞋,几下穿上,和谢贤一起奔出寝舍。
来到操场,已不见其他班排的影子,只有新兵排,分成三排,有些杂乱地站着。排长周海,虎着脸看瞪着两人。显然是嫌两人拖了整个排的后腿。
“报告!”谢贤来到周海面前肃立,举手行了个礼。赵忠也颇不习惯地举手行了个礼。
“入列!”周海沉声道。
两人忙跑向自己位置。
“全体都有,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周海喊着号令,开始整队。
“咦,今天不晨跑吗?”有人边做着,边细声问道。
那是同舍的王碎嘴。人挺机灵,喜吹打听事情,就是嘴巴有些碎。
“不想挨处分就闭嘴。”谢贤压低声喝道。
队列前,排长周海的锐厉的眼光也看了过来,不过今天没发作。
操场边又走来两三人,正是队长刘雄和两个参谋。
“报告队长,新编排全员三十三人,实到三十三人,现请队长训示。”周海紧跑几步到刘雄身前,肃身行礼。
“归队。”刘雄回了一礼。
“是。”周海应了声,跑回队列。
“稍息。”刘雄来到队列前,摆摆手道,“兄弟们辛苦了。”
“”驱除鞑虏,保家卫国。”众人齐声喝道。
“好,兄弟们都是样的。”刘雄道:“今天,新兵营将进行越野科目演练。越野吋你们大多人来说,都是第一次,我就在此多说两句。这个越野就是行军,就是走路。有人可能会说,走路有谁不会,还练什么?但我今天会告诉你们,行军绝不是走走路那么简单。咱们军人的老祖宗,武圣人孙子曾说过,一支精锐之师,要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这疾如风就是要能走,能跑。”
“你们看,这打仗就如同街头打架,你跑得快,就能趁对手不注意给他狠狠来上一拳,待他反应过来,咱们早跑远了。我们巡检队面对的是凶狠的元兵,敌强我弱,只能发挥我们能跑的优势,在敌人不备时狠狠咬他一口,情况不利时则尽快远离,保存有生力量,寻机再战。要做到这些,必须靠我们身上两只脚!”
"好了。我宣布,新兵排紧急越野演练开始。给你们半柱香时间准备行装,半柱香后立即出发。目的地:贵溪城!施参谋,燃香!”
刘雄手一把,施参谋忙取出纸媒,放到口头一吹,随后将左手的细香点燃。
“全体都有,准备行装,现在解散。”
随着刘雄一声暴喝,三十余人疯狂朝寝室冲去。赵忠冲进寝室。
室友们已开如火急火燎地收拾着,赵忠面对满铺的东西,很是茫然。
“吴三,帮我被子绑了。我去帮帮赵忠。”谢贤吩咐了一声,跑了过来,“我来帮你绑被子,你去收拾别的。”
“快,腰带扎起,绑布呢,快将腿缠了…干粮袋子挎左边…将木壶在腰上挂好了。”谢贤一边指点着赵忠,飞快地持赵忠被子叠成一个小块,又将油布雨衣叠好放在被子上,用布带捆扎好,朝已装束得差不多赵忠怀里一丢。
“走。到操场领兵械。”谢贤拎起吴三捆好的被卷往后背一背,出门而去。
操场上,已有人将兵械搬了出来,一个个新兵跑来,接过一把腰刀,一根长棍,叮叮当当地跑回阵列。
“全体都有,向右看齐,向前看,立正,稍息。向左看,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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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3……”
堪堪报兄,周海几步来到刘雄面前,行礼道,“报告队长,新兵排三十三人,实到三十三人,请队长指示。”
刘雄腰侉腰刀,手持长棍,身上也同样挂满了杂七杂儿的东西,看了看施祥手中正燃着的香,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挥手道,“急行军十里。出发。”
“是。”周海领命,跑回阵前,喝道,“队长有令,急行军十里。目标弋阳城。现在全体都有,出发!’”
周海一马当先,新兵排成一字纵队,依次跑出巡检营。
“施参谋,你乘车随后,注意收容掉队人员。”看看队伍出了巡检所丈门,刘雄吩咐了一声,领着两名护卫追了上去。
“是。”施祥应了声,欲言又止,眼看着刘雄跑出门去,回身登上一辆早已准备好的骡车。
自己经究还是没胆尝试这个令整个巡检所兄弟们都谈之色变,又无比自傲的疯狂演练。或许,自己永远成不了一个真真上阵撕杀的汉子吧。
“出发吧。”施祥懊丧地一摆手,懒懒地靠在车壁上。
“驾!”车把式将手中长鞭一挥,健硕的骡马迈动脚步,数辆骡车前后相继驶出巡检所大门。
………
“什么疾如风。百里趣利者蹶大将军,五十里趣利而军半至。这种道理都不懂,只知道蛮干,你再会跑,跑得过骑马的蒙古人?”
日上山岗,赵忠拖着两条沉重地腿,咬着牙往前迈。心底不停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