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无际的绿野上响起了轻柔的歌声，从陈奕迅到周杰伦，王杰到张学友，从《十年》到抖音热门。李凡绞尽脑汁将所有能记起的歌全部哼唱了个遍，不管能不能唱完，就算只记得音乐的一部分也都哼唱出来。而那鸟也是一字不差，音调一致的，只是慢一拍跟着李凡唱出。还好李凡自己喜欢音乐，能不被鸟的附和打断节奏。不然打断了再错词了听着就难受了。
最后终于将脑子里的歌都唱完了，那鸟也随之停止了。但是这次居然没有继续重复，而是嘴喙紧闭。眼中的暗金色汇聚成一个小圆点居中在青色的眼球上。脑袋上的翎毛无风自动，四只翅膀紧紧的贴合着身体。缓缓的落在地上，然后便不在动作。
李凡见这鸟正直立立的站在地上，便迅速伸手拔剑向着小鸟的位置砍去。可剑刚接触到小鸟就如这鸟只是个幻象一般，直接穿过。李凡不信邪，再次提剑刺去，也是一样的效果。重重叹了口气，说道“艹，这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啊。要不是这破剑伤害不到自己，我真想自己给自己一刀。又快又猛，还感觉不到痛楚。在这儿活着，不是这儿破就是那儿伤的，还痛的离谱，艹。”
叹完气，感慨完，李凡也不去管那地上的鸟兽，直接一头撞入树冠范围内。继续享受这重压，磨练着自己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李凡已经可以勉强可以站立起来，但是不能移动，因为没有力量驱动脚步行走。中间还几次爬到边缘处捡肉吃，顺手刺了几次那鸟兽，但是无果。饥饿感解决了，口渴却是没法解决。更何况前面还被鸟抓破肩和背，流了这么多的血。
突然在树冠外的鸟兽眼中圆点的暗金色褪去，四只翅膀扑棱起来，击打着空气，慢慢的腾空。飞起到和李凡眼睛平齐的位置，然后直勾勾的顶住李凡。李凡眼看着这只鸟兽悬浮在空中，没有任何动作，并且也没有说话，只是向着自己看而已。李凡心中有些失落也有些高兴。失落的是音乐播放器没了。高兴是终于没这么吵了。至于生死？别闹了，由不得他的。
就这样顶着重力和鸟兽的目光，李凡慢慢挪动着手，尝试拔剑挥剑。当他开始把手搭在剑柄上，准备拔剑的时候，鸟兽直接飞进界内无视重力，越过李凡，飞进青色的树叶丛中消失不见了。当它的身形完全不见时，青色的树身和隆起的树根上，密密麻麻的符文浮现出来。树叶重新变成了靛紫色，每片树叶无风自动，有规律的左右摇摆着。然后树干处发出声响，像是在吟唱着。
李凡听不明白，也想不明白。慢慢的，吟唱的速度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激昂。突然吟唱的声音在最高昂处戛然而止，显得是那样的突兀。渐渐的，树干处又开始发出了声响，这次李凡竟然听懂了，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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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干处传出的声音竟然是汉语。
开始时，李凡只能听清楚发音，但是传出的声音磕磕绊绊，牛头不对马嘴，毫无语序和意义可言，就是像是在胡乱的组词和拼凑缝合一样。但后来，树干像是有思考能力一样，说出的话李凡也能听懂但是上下联系不起来。再到后来李凡已经能听懂那声音所表达的语句的意义，并且声音就如正常人说话一样，流畅且清晰。最后那声音好像已经理解并学会了汉语一般。停止毫无意义的话语，开始低声吟唱起来。
“道立，命立！天宇地宙，命交理织……非力之御，非身之御，非心之御，非明之御。乃为己，为命，为理，为道……履道坦坦，幽人贞吉。能视，足以有明。能履，足以可行，能思，足以鉴道……文明以健，中正而应，而能通天地之志。天地同人？应天顺地？尊己敬道！……罪，何罪？惩，何惩？罚，何罚？……”
李凡听得云里雾里，这文绉绉的劲。让李凡回想起初中时的语文课，简直不明白，只能懂一小部分的意思，还是字面意思的硬翻译不知道对不对。但是这声音挺好听的，调子跟唱歌似的，倒也不至于所听了犯困。见这声音还要继续念唱下去，李凡直接不管了，听不明白还不如继续练习，就当它念叨的是健身音乐吧。
李凡不知道的是，在他最初所见的绿洲泉眼处，原本站立的三头异兽在这巨树吟唱时，就直接跪倒在地上然后调整着身形向着巨树的方向将头趴伏于地面上。眼睛中青光涌动显得十分清明就与虔诚的朝圣者无二样，然后起身，一头身形相比另外两头身形较小的兽在前，两头巨大的异兽在后，再以一步一跪的慢速向着这巨树的方向踏来。而下游的异兽直接跪倒在草地上调整着身形向着巨树的方向将头趴伏于地面上。等到这三头异兽的身形超过它们时，再跟着这三头异兽的节奏，一步一跪跟在身后。不多时，那三头异兽身后跟着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异兽向着巨树的方向走来跪来。
而冰川上的巨大冰晶树此时有如冽风吹过一样，晶莹的冰树叶相互碰撞，然后掉落，不多时树叶都落在地上，然后那奇怪的眼生逗号的异兽陡然出现，它昂首大步走到冰川绝巅，望向青色巨树的方向。
当巨树的吟唱结束，开始用汉语发声音时。整个兽群都停止了行进，看去竟是已经到了李凡所藏身的裂缝不远处。然后那三头异兽直接起身腾空，掉头疾驰向泉眼处，而身后的异兽在那三头异兽的身形不见后许久，慢慢起身，有些掉头准备回去，有些直接开始厮杀。还有一些像是感知到什么东西一样，向着河岸和李凡的洞穴处走去，然后在要靠近时，突然身体颤抖，像是遇到什么大恐怖一般直接掉头狂奔。而冰川上的异兽眼中的黑色逗号慢慢消融，整个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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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如灰烬般直接塌陷，却是没有留下任何的东西。就像是一个投影一般。而巨大的冰晶树此时只剩下光秃秃的冰枝丫。
李凡已经将剑拔了出来，想要挥动剑却是只能让剑身缓速移动，比他见过公园里玩太极剑的老头老太太都还要慢上三分。而额头上的汗水顺延着脸颊，汇聚在下巴然后以极快的速度砸向地面。太阳穴鼓起的青筋和因咬紧了牙关而凸显出的颚骨彰显着李凡此时的不易。
他这会贼想喝水，那对水的渴望已经让他没有了别的心思了。耳边的声音直接过滤掉。艰难的将剑送回剑鞘内，李凡的步伐以极其小的幅度慢步挪动着，但是这样走着脚跟灌铅了一样，每挪动一步都十分困难。但是重新趴回地面的话。李凡觉得自己没有能力能承受住整个身体没有任何缓冲的直接砸向地面，那可能前身着地的话，肋骨直接断掉然后插死自己。向后倒的话那后脑勺直直倒地，可能水都不用喝了，直接摔成脑残了。不疼就能死李凡能接受，要是疼的想死那他可不接受。
没有办法，只能走挪动一小步便要驻足休息个几分钟，当他挪动到边界时，整个身体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白色盐晶，而地上则是白色的小径。他的嘴皮已经爆开整个，嘴唇显现出一种粉白的颜色，口腔内已经感觉不到口水的分泌了。而大腿的存在已经感知不到了，但是挪动脚也是做不到的。
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全身的重心向前倾控制着身体向着前方倒去。毕竟倒下的话，前身已经出来树冠范围，倒下去地上还有草地作为缓冲，双手也能反应过来，抱在胸前减少伤害。就是可能有些疼。
当他的头倒向草地与荒地的空间交接处时，巨树也停止了吟唱，好似刚好吟唱结束一般，整个树叶的靛紫色向着树的顶端汇去，露出原本的青色，树干的符文也是直接收入树干体内，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而顶端处突然出现了那话多的鸟兽，那鸟兽扑腾着翅膀，飞到空中，仰头，然后发出尖锐悠长的鸣叫。
当李凡听见鸣叫时已经摔在了地上，将没有知觉的腿拖出了界外。他没心思去管那树为啥不吟唱了，也不想去看那鸟为什么要叫。他只想爬到河边扎个猛子喝水喝到饱胀为止。他站立不起来，就这样以匍匐的姿势向前。但是他不知道哪有河流，他只得一直向这剑划过的草道行进。
那鸟兽停止了鸣，看向李凡的方向，俯身冲了过来，然后在李凡的头顶处盘旋，见李凡看都没有正眼看向自己，便看准的肩膀的方向，稳稳停落了下来，这次倒是没直接将爪子直接嵌入李凡肩膀的血肉中，只是将爪子顶在肩胛处。整个鸟身稳如老狗，随着李凡扭动肩膀的方向上下左右的移动，就像是它原本就生长在李凡的肩胛骨处一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