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母莫若子,吴俊骐自然明白母亲的意思,她不想自己肩上的担子太重,目前这担子还没有挑上,母亲定是会坚定地阻挠了。一边是爱自己的母亲,一边是自己喜欢的女人,怪就怪自己太无能了。
早知道,当初就该多攒点钱,也不至于如今这么为难。他不会放弃唐昕的,此刻,他比谁都盼着唐妈妈快点好起来,最好能立马就好。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这还是大手术,他又隐隐不安。
唐昕没有拦车,一个人顺着林荫路走。中秋后的夜晚已经很冷了,她觉得今年的冬天会到的特别早。
又该交费了!医药费,生活费,营养费…后三个月已没有任何进帐,还有马上要交的公寓房租,她有些喘不过气。
从来没有因为钱而这么难熬,从小,父母替她们挡住了所有风雨,如今父母老了病了,自己却无法为他们撑起一片天。她咬咬牙,给乡下的叔父打了个电话。
“喂,昕啊!”叔父接通了电话。
“叔,我妈在医院里手术!”
“我知道,你爸跟我说过了!”
父亲已经说过,或者父亲已经向叔父开过口了。
“费用很高…”她说了一半。
“那怎么办?我这也没有办法,你弟那个不争气的,去外面借了各种贷,前两天把你婶气的不行…”
和叔父聊完之后,她又打了两个电话,身上越来越冷,天空不知何时又飘起了牛毛细雨,抹了一把脸,满脸的雨水。
她拦了一张车回公寓,下车时翻开钱包,发现只有十几元,打车费20元,这才想起周末给了唐凌两百元,钱包已经空了。
她有些尴尬:“不好意思,我忘了带钱了!我让我朋友送下来!”
司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脾气很好,说只差两元钱算了。她道了谢,回到公寓。
一开门,把落梅吓了一跳:“你不是去约会去了吗?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唐昕脑袋嗡嗡的,想倒头就睡。落梅拦住她,摸她的小手冰凉,额头却发烫:“病了!先去冲个热水澡!”
冲完澡,唐昕趴到床上便睡,落梅在旁边用吹风机给她吹干头发,一边吹一边在说着什么。
唐昕醒来时,已经上午十点,额头贴了个退烧贴,墙壁的小白板上有落梅的留言:你夜里发高烧了,我给你买了药,你记得吃。已帮你请过假,你在家好好休息。
手机上有吴俊骐的信息:昕,中午我来找你,我们一起吃饭。
她快速回了一条:不用!我没在公司。
他迅速来了电话,第一次她没接,隔了几分钟,手机又响起。
她抚了抚额头,按了免提。
“你在哪里?在医院吗?”
“没有!”她有气无力。
“那在哪里?”他焦急了,“你的声音怎么了?”她的声音带着很重的鼻音,他以为她哭了。
“我病了,在家呢!”
“我过来看你,你在几楼?”他没有去过她住的地方,唐昕一直没让他上来过,说是合租的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