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之彧走向转角处,头也不回地对跟在身后的她冷冰冰说道:“一分钟!”
他一秒也不想见到她。看在唐昕的份上,他的忍受已到极限。
“四年前,b市,我从你房间离开后,又发生了什么?”
她问得如此直接,袁之彧所料不及。
他阴沉着脸,握紧了拳头。
“赵昱竹进去了?”唐凌试探着问。
如果她不是女人,如果她不是唐昕的妹妹,他的拳头早上去了…
他转身就走,不想再浪费一秒时间。
唐凌闪到他身前,倔强地望着他:“回答我!”
“滚!”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唐凌泪崩:“你可以赶走我?为什么不能赶走她?为什么不拒绝她?”
他被她的质问震住了,脸色灰白。
“是因为这样才与我姐分开的吗?”唐凌追问。
他一直在咀嚼她那句话:是啊,他如果当初定力再大一点点,再大一点点…
唐凌有错,他也没有那么无辜…
他痛苦地抱着头,他好不容易忘记了那个难堪的自己…
“对不起,姐夫!”唐凌泪流满面,“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后面这些插曲改变了姐和他的一生。
“你满意了?”袁之彧眼眶血红,“你还想知道什么?来,我告诉你!我和唐昕,在五月就计划结婚了,是你,毁了我们!”
他瞪着她,如果眼神可以吃人…
“我憎恨你!憎恨那晚,也憎恨自己,你说得没错,我为什么不能拒绝她,可能我是个伪君子…”他喃喃着,自责又痛苦。
唐凌泪眼汪汪,她不了解他,也不了解唐昕,她和他们不是一类人…但是此刻,她却明白了他们的痛苦。
“可我,没法憎恨星月…”他颓丧至极。
唐凌完全明白了。她朝他鞠了一躬,她没脸见他,没脸见唐昕。
向何进完货回来,发现唐凌不在店里,店员也不知道她去向,电话拔不通,问过唐妈妈和唐昕,均表示没有联系过。
唐凌在地下停车场呆久了,出来一阵眩晕。她在墙边靠了一会儿才缓过来,眼里含着泪,唇边挤出丝苦笑。她守了几个小时,得来的结果:她导演的那场戏,她曾以为“流产”了,谁知剧情改了,主角换成了赵昱竹。
先前地下室没有信号,这会儿漏接电话的提示音响个不停。
她看了下,几乎是向何打来的,还有妈妈。
电话又响了,向何的声音很着急:“你在哪呢?没事吧?”
唐凌说了地址,安静地坐在路边等他。旁边是条护城河,晚风习习,她瞬间清醒了不少。
向何赶到时,见她单薄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特别落寞。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
“怎么了?”他声音特别轻。
“我饿了!”
她的眼里透着无助,可怜的像个孩子。向何牵起她,走向路边一间餐厅。
“向何,来杯酒吧!”她乞求道。
“不行!”向何当然拒绝,她忘了自己是个孕妇。
“就一口!我想喝!”
她有多久没沾酒了,都忘记它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