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巧了,那一天我的电话可能是压到了哪里竟然静了音,所以我爸才从外面特意赶回到家里的。
我害怕错过了,急忙忙带着准考证和身份证就跑到公路上去等汽车,实在是把这个事给忘记了,一边跑一边悔恨自己不长心。
到了城里后打出租车到了武装部,急的我是满头大汗,好的是赶上了,虽然他们已经进行到小一半了。
在那里结束后接到14号要到本溪市某个中心参加体检的通知,当天晚上回家挨了好一顿说,然后计划了我和爸爸明天一早就去市里乘火车前往本溪。
第二天到了兴城的火车站发现并没有直接去往本溪的火车,我们两个在上午坐车去了沈阳,打算到了沈阳再想办法。
下午的三点钟左右的时间到了站,顺着喊站拉客的叫喊声走了过去和黑车司机达成了50元每人的协议把我们两个拉到了本溪市,当然,车上还有两名别的乘客。
先确定了第二天参加体检的地方后我们两个人找了个饭店要了一荤一素吃了顿饱饭,又找了一个介于旅行社和宾馆之间价位的地方过了夜。139块钱,我记得很清楚,屋子里面还有一台电脑,我们两个聊天说以后一定要上买一台,想看啥电视剧就能看啥。
第二天一大早就退了房,乘坐的忘记了是几路的公交车将近终点站的地方我们两个下去了,我体检的地方就在那儿的附近,在什么中心的大门处等了好久终于才开的门。
爸爸在一个艺术建筑物旁等着我,里面检查的流程很是繁琐,用了将近一上午的时间我才填完了最后的单子交了上去,合格的从左边的通道走出去,不合格的走右边,爸爸就在成功通道的门口等着我,他始终对我很有信心,哪怕我多么的不争气。
回到家以后他对妈妈说“我当时就认为我儿子肯定合格,你看去检查那么多人,真都不如我儿子”,这是妈妈再后来和我说的。
爸爸当着我的面多是打我,爸爸很少当着我的面夸我。
我们两个那一天怎么回到的沈阳一点儿都记不得了,但却记得乘车的途中他说:“以后有钱了要是来这边旅游的话一定到一个叫“水洞”的景点看看,里面全都是成千上万年天然形成的钟乳石”。
这句话的魔力在哪里,我当时并不知道,但就感觉留给我的印象极深。
离开学校的这些天每一步都是他推着我的后背前进的,其实我在那个时候已经不小了,但是我的脑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不知道那时候为什么那么傻呢。
我的成长真的好慢好慢。
沈阳站那个时候还在施工大修,到处破破烂烂的,在站前广场的阴凉处他告诉我呆在原地不要动等着他购票回来,看着他转过身就一头扎进了熙熙攘攘的人潮当中,忽的,我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眼帘中竟朦胧间印有幻象,觉得他风尘仆仆的背影,刹时如此高大,须仰视才可见!
我俩走了好长的走廊和楼梯终于坐上了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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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最破旧、速度也是最慢的绿皮火车,车厢顶部挂有摇晃着头的风扇,两面的窗户是可以上下滑动着打开的,以此来对抗六月里炎热的天气和相互拥挤的人群。
妈妈是笑着的在门口迎接着我们两个的归来,迫不及待的和妈妈描述我们两个在沈阳站站前饭店吃饭挨宰的经过,乘车之前找了一家小馆子吃饭,是一排临时的简易棚子,搭在沈阳站广场的东南角,要了两盘菜两碗饭共花了80块钱左右,大碗的饭是正常的,盛菜用的是那种吃早餐装小菜的碟子,爸爸和老板问了一句之后就拉倒了,我们怂不怂的不要紧,谁会在外地找这种没必要的麻烦呢。
妈妈告诉我说亮哥家的孩子出生了,是个儿子,现都在医院呢,听说了这个消息很是高兴,惊喜于亮哥都当爸爸了,亮哥从小就对我很好,我也真心的祝福他。
吃过晚饭就上炕睡觉了,只是感觉好累。
七月下旬的一个傍晚,我查到了自己的考试成绩是445分,比上一次还少了30多分,英语答了历史最低的32.125分,语文90多,刚刚好压在了二批次本科的分数线上,一点儿不差,也能接受了,自己啥样我也清楚,和本科能挨上个边也是我的幸运了。
凭借着这最后与本科一丝的关联让我还倔强的做着能上本科学校的美梦。
后来在本地工作了,亲戚或是同事问我高考考的多少分,我都有意的避开了第二次的成绩而回答第一次的,再问我在哪里上的高中,我回答说一高中,接着问我是不是自己考上的,我都回答的是,为了所谓的面子而说谎,这并不难以理解。
我以后可能还会继续说谎的,不过,我却无时无刻不在告诉自己不要再这样下去了,现在哪怕我做了多么错的事,多么被人所不耻,我也会勇敢的站出来,不然我实在受不了灵魂对我内心的拷问和指责,甚至我已经养成了一种类似于病态的强迫症,让我夜不能寐、让我食之无味、让我后悔不已的不就是面子这两个字儿吗。
我没有多么的伟大和高尚,只是不想亏着心活这一辈子。
当然,人是不可能绝对坦诚的,就像在“夜空中最亮的星”里面有一句歌词说的那样,“越过谎言去拥抱你”,明知道是谎言却还是选择相信,才是正确对待谎言的方式。但是,在这本关于自传的书里,我一句谎都不想说。
报考是爸爸一手给我报的,趴炕上反复的研究了很多天,看着他已经非常“熟练”的给我报考志愿我就在想“复读一次也是有好处的”,不信的话你看我爸,他可比第一次给我报考的时候成熟了很多。
一大早他坐在椅子上给我填写学校发的最后一张志愿单,我还反抗着想着重的冲一下二本的学校,而不报他认为非常好的提前批次的专科警校,和他小心翼翼的说:“万一提前专科录取了不就没机会考二本了吗?”
听到了我的声音之后他用一种带有强烈愤怒色彩的眼神盯着我,说道:“就想让这提前专科把你录取了,要不写它干啥呀,这儿你能不能考上都不一定呢?整不好还得再念一年!”
我抓紧说出外面解手去,我可害怕他那眼神。出去的时候想着他报啥我就上啥了,能去一个学校就行,管是啥呢,再复读一次连这分也保不住了。他写完了交给了我之后反复叮嘱我:“别弄坏了,到了学校第一时间就交上去。”
我哼哈的答应后就坐上了去城里的车。
直到八月的上旬我才查到了被录取的学校,就是他一心要给我报的“某某警官高等专科学校”,在我读大一的时候升级为二本院校换名为“某某警察学院”。
在2012年的时候,本科的警察院校是特别少的,一本的只有中国人民公安大学,二本的只有沈阳刑警学院,剩下的几乎都是专科的。而且我考的那个学校是全国仅有的四所公安部直属的院校之一。
入了校门才知道,这个学校真心不错,第一次感觉自己也会很幸运的。
知道自己考上了这个学校的心情真是激动啊,和别人聊天的时候总爱往这个上面拐,憋了二年的积郁心情全都释放了出来,不管分高分低,和别人一说是警察学校,名字好听啊,甚至于我们那儿的人都不怎么知道什么是警察。
可谓是: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旷荡恩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爸妈比我喜悦的心情还要强烈的多,生怕别人不打听他儿子考的啥学校。
校址在河南的郑州,在电视上都没有怎么听说过这个地方,父母商量着由爸爸带我去,我爷俩都想让我妈也去,左劝右劝了好几天临近出发了才把她说服,妈妈其实早就动心了,她是十分想去的,担心的无非就是怕多花钱。
我和父亲买了硬座票,妈妈那张连座位都没有,我们三个人就轮换着坐,第一次是在葫芦岛站上的车,在二叔家先吃的饭,之后由他的战友开车把我们送到了葫芦岛,奶奶也跟着去送了我。
刚一到了葫芦岛站啊,奶奶的伤感劲儿就来啦,我想到了她会哭,但是没有想到她哭的会这么早,这样一来,弄得大家的心情都挺低沉的,二叔不断地安慰她说:“这是好事,好事哭啥。”
对呀,好事哭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