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薏你放心,我是什么样的人品你还不清楚么。这几天天宫的气氛也太压抑了,淑馨和绮芬还在用刑,清霜跟秋溟脸跟糊了浆糊似的成天板着。娘娘也只是外强中干,憔悴得要命,撑不了几天了。”
白衣仙子雪薏瞅瞅四下无人,谈兴越发浓烈:“可不是么?我总感觉最近有大事要发生,你说等陛下大好了,会不会直接废了娘娘?”
橘芝思忖片刻,说:“这可保不准。陛下不是只顾儿女私情的人,若真是如他大哥玄翎一般至情至性,怎么会在第一次大婚时骤然兵变,囚父杀兄呢?”
雪薏吓得捂住了她的嘴,低声道:“你不要命了,连这种话也敢说?”
橘芝松开她的手,道:“我是话赶话,又不是故意的。讲真,经了绮芬一事,他们夫妻感情算是大伤筋骨,估计快玩完了。”
“可是娘娘有个好师父,还有两个好师兄,陛下挺倚仗他们的。”
“她师父都飞升了,能有个毛用,不过留下个好名声。臣子么,就是一茬茬韭菜,割了还会有新的长起来,我不信陛下会投鼠忌器。”
“有时候想想,娘娘天真烂漫,喜怒形于色,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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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还挺不适合她的,难怪她一听丈夫是天帝,就想逃婚,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她想逃,陛下的面子往哪儿搁?要是他第二任老婆能成功逃走,那真要成为六界笑柄,被钉在耻辱架上,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所以啰,我估计等陛下大安了,后宫可要起大浪啊。”
“陛下掌握一个紫鳞还不简单,宛如三只指头捏田螺,稳稳的。他要好名声,应该会留紫鳞一条命,囚于冷宫,就跟囚禁先帝一样的。”
“搞不好等花界与南海的罪责坐实,陛下再发难,到时候南海水晶宫一锅端,顺便收了绮芬,过几年绮芬若是服侍得他好了,再慢慢升位份。”
这……她们越说越离谱,一开始紫鳞听得直摇头,继而半信半疑,害怕得后脖子冒凉气,后来听到收绮芬又觉得荒缪至极。
紫鳞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橘林,一路乱想,觉得她们有一点说得很正确:自己与青淏的感情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摇摇欲坠。青淏有明显的自毁倾向,自己变成天后已昭告四方,想要脱身万难,追求自由恐怕此生无望。
自己今年十三万岁,相当于凡间女子三十六岁,正是步入中年之时。作为一个中年女子,她自知天生缺乏城府,长着一张大众脸,生性孤僻,妙龄时就桃花匮乏,三个师兄没一个看上自己的。
长到六万五千岁时,师父凭着和东海水君敖淇的莫逆交情,让敖淇的外甥朝暮在本门的笠泽住了好一段时间,最终那条小白鼍龙也没看上自己,还和他爆发争吵,闹了一场,让众位师兄看了笑话。
十二万岁一千年时,她遇见了青淏,这事她没瞒着他,她当时还吐槽自己情商太低了,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那时青淏自称东海一条无名之龙,籍籍无名,脸上一点儿也未见怒色,反过来还安慰自己。
现在想来,自己真是傻得可以。一辈子真的只适合仰望师父,偷偷暗恋师父,再走走逛逛,四海遨游。
找什么无名小子啊,谈什么恋爱啊,寻什么慰藉啊,结什么婚啊。自以为找了一张白纸的小伙子,算得挺精,结果人算不如天算,掉到黄金筑就的尖刺笼子里去了。
自己没有三寸钉,被迫揽了瓷器活,这下命都握在别人手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