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小狐前脚刚踏进厢房,木楠后脚就跟了上来,见他过来,冉小狐二话不说的把门飞快的关上。
“怎么,你们这么多人在还怕我逃了不成?”嘴里冷然的说着,可是她的心和身体却在颤抖,生怕这男人冲进来,又做些什么疯狂的举动。
“这是玉肌膏,早晚一敷,若是不想死就搽药!”门外木楠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随后是一阵渐远的脚步声响起。
想来是他人已走,冉小狐这才慢慢的开了房门,门外的地板上,一个白色的瓷瓶静静的摆放在哪里。
关上门,冉小狐脱去衣衫,把药膏小心翼翼的涂抹上去,她要活着,她一定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逃脱,才能恢复自由!
夜深了,月光斜射进白雾腾腾的玄冰洞里,风泫灵坐在寒冰榻上,双眸紧闭,脑中不断浮现出冉小狐离开时的神情。
那抹深深的绝望,以及嘲讽,深深的刺痛他的眼睛。
他睁眼,摩擦着手上的扳指,喃喃道:“为了玉笙,本王不得不牺牲你,只要你找到本王要的诅咒之物,本王定会好好待你。”
冰冷的玄冰洞里,再也没有那副金丝棺木,也没有那个穿红衣的女子,一切都是那么空旷,那么冰冷。
风泫灵眸中闪过一丝懊恼,他心里竟然有丝丝惆怅,丝丝失落?脑中一直回荡着冉小狐受伤的脸。
他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想玉笙想太久了,他一遍遍的这样说服自己……
滴答,滴答……
冉小狐睡意朦胧中突然被这滴答声惊醒,随后感觉脸上一凉,伸手一抹。
血!是血!
冉小狐惊的翻身而起,窗台上的蜡烛还在燃烧着,四周静的出奇,房间里空无一人,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却是什么都没有。
冉小狐只觉得心被提在了嗓子眼,她颤颤巍巍的靠近墙边的菱花铜镜,模糊的镜面上映照出她苍白的脸。
可是。
血呢?脸上的血迹不见了,手上,手上也没有?
怎么回事?是她出现幻觉了吗?刚刚明明她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手上抹的鲜血,怎么会一点痕迹都没有?
她可不会认为这个是番茄酱,或者是自己梦游什么的,根绝她的经验来看,绝对有什么东西……
她静静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双眸圆瞪着,脸色毫无血色,突然她双眸睁大,尖叫出声。
因为她看到镜子里面,她的后面出现了一个鬼脸……
她吓的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在地上,怎么办,她因为晚上沐浴血玉被塞在了换下来的衣衫里,现在她身上什么都没有,而且她手腕上的伤也痊愈了,难道她这次逃不掉了吗?
片刻后,感觉后面没什么声音,她抬起头,有些害怕的回头……
后面空无一人,是,是幻觉吗?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幻觉……
心有余悸的她连滚带爬的跑到屏风边取下换下的衣衫,掏出血玉紧紧的握在手里,眼睛不断的四处张望巡视,确定整个屋子没有异样后,她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把血玉塞进衣袖里。
虽然每次说要自己坚强,但是当真的鬼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还是会害怕,毕竟她只是一个血肉之躯的凡人而已,她潜意识里是对死亡的恐怖,这一点她怎么都避免不了……
这一夜注定无眠。
笠日清晨,用过早膳众人便开始出发,谁知刚出客栈天空便开始下起小雨,雾蒙蒙的云层不断压下来,看样子一时半会是停不了,而且那些乌云一直飘过来,越积越多,想来是一阵大雨即将来临。
下雨了,木楠依旧招呼众人往前走,准备晌午的时候出城门。
一阵阵的喧嚣声已经从大街上传入到了马车内冉小狐的耳中,和昨夜不一样,现在是人声鼎沸,热闹之极。好不容易等马车徐徐进入管道,冉小狐好奇得扬起车帘看去,只见街道两旁建筑鳞次栉比,各式各样的商店门面皆是客源不断,来来往往的公子小姐皆身着华服,公子们手中一把折子扇风流倜傥,姑娘们粉面玉簪满怀春,你眉我眼,好生羞怯。
芙城的民风比较开放,只见那些姑娘们或穿袄裙,或穿齐胸襦裙,还有一位大胆的姑娘,直接穿了一条潋滟的紫红抹胸长裙,线条沿着身线一直垂到脚底,抹胸的外面只披了一件透明的粉白纱衣,露出了深邃又白皙的锁骨,亭亭玉立得走在人群之中,昂着优雅的脖颈,宛若一只骄傲的白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