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住哪里?”
“是啊,虽然我们五个没关系,可如果要‘生害子’,‘害子’们应该需要更有保障的住所吧?”
“是的,但我认为,最重要的还不是住,而是食物。
毕竟咱们自己不能出去找食物。
咱也饿了一整天了……”
“不对不对,最重要的还是住。
难道你们忽略了仍在不断上涨的黄金流体了?
这样下去,咱们非被它给淹没不可……”
“你们说得都不对,我认为最重要的还是提炼的工作。
如果咱们可以早些提炼出金子,就可以早些离开这里了……”
“大错特错!没有足够的‘害子’,咱们无法打翻大罩子,即使有再多的黄金也没用……”
小猴子们七嘴八舌地争论起来。
鬼魂们不为所动,还是在抢占最适合烤火的位置。
咿咿呀呀猴从睡梦中醒来,伸了个懒腰。
小男孩猴见‘爸爸’醒了,便停止了对他睡颜的观赏,说道:
“早安,我亲爱的爸爸。
早餐您需要些什么?
我这里可什么都有,嘿嘿。”
说完,他便一脸乖巧地看着咿咿呀呀猴。
咿咿呀呀猴开始回想昨天在‘羊膜’顶部看到的各种食物。
不一会儿,她说:“给大家来点水果和牛奶吧。这些食物容易坏,得先吃掉。”
小男孩猴照做了。
于是,小猴子们吃上了早餐。
接下来,食物这一议题便从争论中减少了。
“爸爸,咱们住哪儿呀?
老是悬在空中也不是办法。”杂毛猴问。
咿咿呀呀猴对小男孩猴说:“我的乖孩子,将那根大脐带分解了吧。”
“不要,那是母亲大人留给我的。”
小男孩猴不舍地抱住了大脐带。
这时,其他的猴子也来劝他了。
“一切都是为了天国的事业!……”杂毛猴义正辞严地说。
“这是文明不可或缺的舍弃……”
灰毛秃顶猴言辞决绝。
“我们会永远记住你的奉献与牺牲的……”
“另一只猴子”温柔地抚摸着小男孩猴的脑袋。
可小男孩猴仍是不舍地紧抱住大脐带。
咿咿呀呀猴说:“为了你即将得到的一切。记住,为了‘一切’。”
小男孩猴的泪水滴在了写着咒语的肚皮上,滴在了那‘一切’上。
许久之后,小男孩猴的手依依不舍地松开了陪他玩耍至今的大脐带。
“你需要自己来撕开它。
你知道的,成长总是伴随着舍弃。”
“不要!
他可是我唯一的玩伴!是他一直守护着我,我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是的,是的,我的乖孩子。
可是,现在你已经有我们了呀,我们是你亲密友爱的家人啊,我们会代替它一直守护你的……
哈哈,放开它吧。
虽然它被改变了形态,可还是会在你的身边呢,它会一直陪伴你的。”
小男孩猴只是愣愣地浮在那里。
“来爸爸这里……乖……哈哈,真是个重感情的好孩子,爸爸真为你感到骄傲。
可是,还是让它去吧,守护你的使命它已经出色地完成了。
你现在有爸爸了,还多了五个爱你的兄弟姐妹,它会放心地将你交给我们的。
我想,如果你的母亲在这里,她也一定会为你即将做出的正确选择而自豪的……”
“……”
伤心的泪水不断地打落在大脐带上,顺势而下,滚烫的透明逐渐演变成冰冷的血色。
大脐带就在这血色的泪痕中被分解成六百六十六根细细的长条,垂入沸腾的欲望之汤里。
接下来,咿咿呀呀猴将糊在墙上的岩浆块抠下来,碾碎,然后很仔细地涂抹在那些下垂的长条上。
就这样,可以被感知到的“脐带”诞生了。
“你们丧失的存在感爸爸我已经帮你们找回来了。
看!这就是你们不曾见过的脐带。”
“哦,原来‘期待’是这样子的,我原本还以为它是温馨的红色呢,没想到竟然是冷酷的白灰色。”
“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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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虽然有很多,但其实都大同小异呢,只是顺势垂下来的‘面条’而已。哈哈,这是在等着我们来下锅吗?”
“这些‘期待’的上面怎么什么都没有,它是怎么来的呢?”
一只小猴子指向了没有糊上岩石粉末的羊膜顶部。
“依我看,它们一定不是凭空产生的,而是根据上面的‘期待’造出了下面的。
我想,‘欺代’就是在我们看不到的那些地方按照它们当时的样子被生产出来的吧。”
“孩子们,静一静。
现在你们需要将一部分脐带拉上来,用热乎的岩浆将它的末端黏在罩壁上。
如此,你们就可以有可以踏脚的地方了。”
慢慢地,大罩子里穿插起无数的“脐带”之路。
有的猴子将“脐带”拉上来,打结成一个简易的秋千。
有的猴子将一根“脐带”系在腰间,作为可靠的安全绳。
也有能够将“脐带”编织成网的猴子,于是,它们获得了可以睡觉的地方。
……
总之,现在的小猴子即使不依靠那只睡在风中的“飞毯猴”,也可以在羊膜里穿行,到达想去的地方。
他们在一根根脐带的尸体上跳跃、穿行,荡过来又荡过去,相互追逐,彼此嬉戏,充分享受他们久别的自由……
只有小男孩猴悲伤地低着头。
咿咿呀呀猴温柔地对他说:“别再伤心了,我的好孩子。
来,让爸爸给你看一个好玩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