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在夜间画画的人_刺客的日常生活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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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在夜间画画的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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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叫安诚,老人家,你画的是外面那个雕像么?”安诚就地而坐,看着漆黑一片的远处说到。

“你好鹌鹑,我叫剑佐,可惜我年纪大了,在夜里看不清那座雕像的太多细节,你帮我看看我这幅画哪些地方画错了。”剑佐从一边的袋子里抽出一条折叠凳,递给安诚。

安诚接过折叠凳,坐在凳子上,然后看起一边的画布。画布上,一个穿着长衫的男子,在抬头望着远方,全身作奔跑状,一头寸发,眉清目朗,后背的长衫勾勒肌肉线条,双脚却似粘在地上,欲跑却留,他的脚下,是一圈圈的各种突起,似小山,似泥坑,似石子。一块石碑立在他的身侧,上面写的什么,看不清楚。

“他的眉毛,左侧的那条比右侧的趴点儿,你画的一样,他的右眼是半眯着的,左眼瞪得很大;他的鼻子像是被谁揍了一拳,流着鼻血。嗯,那石碑上写着这个雕像男人因为赖账,被债主打了一顿,然后不得不帮债主做苦力来这里做班头监工,自己每次想跑得时候都要想起欠下得债,于是就很纠结。在这座城建好得时候,这种纠结就更加得难以忍受,于是就自己掏钱建了这座雕像,表明自己得内心煎熬。希望后人不要把自己当作什么好人来崇拜?”安诚越说越觉得这座雕像男子得古怪,忍不住骂了句:“真不要脸。”

剑佐则是满脸诧异得看着安诚,他有些不知所措。好一会儿,他缓了过来,按照安诚说的将画布上的男人稍稍改动了一下,果然顺眼多了,但内心对于安诚说的碑文上的字,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于是问到:“那上面真这么写的?”

安诚见剑佐不相信自己,于是将原文念了出来:“岁寒,于大湖得冰鲤,与双亲音信已绝多年,记古有卧冰求鲤,吾虽不在五常,双亲奉养亦有兄姊,此鲤寄秋实予吾兄,便安我心也。来年三月,秋实返,邀吾造桃源避乱祸,吾逐之,岂可世人之所应以乱吾之所求焉?七月,秋实再返复邀,逐之于大湖,生死不知,吾观其命,不似万里破轮随风落叶之象,必无碍。十月,秋实再返,是可忍孰不可忍,于大湖之上战月余,不敌贼人一鲤之阴招,于桃源督造。虽毕工之日,天下之人皆得一世外之地,奈何断我此生之超越,秋实之恶,罄竹难书!吾命之坚,亦有终时,信贼人秋实之言,立金身于此,虽不归于乡,此亦可为家。幸终得悟,吾之身后事,岂容贼人画构?遂取一日之花销,建此化尘之地,后来者当记,勿使贼子乱几命也,其乡无归,其家不复也!”

“大概就是这样,这雕像男子欠了一个叫做秋实的好友的人情,然后被坑到这里建城,直到死都不能回乡,化为尘应该是骨灰就埋在那座雕像底下。”安诚想笑又笑不出来,心中一片荒凉。

剑佐却是哈哈大笑,直拍大腿,说到:“那这两人关系肯定很好,生死要命的朋友。鹌鹑,想不想听我这边的一个故事,关于这座雕像的。”也不管安诚还在悲春伤秋,剑佐自言自语道:“据东三区地方志记载,东三区当年筹建之时,是在第三纪,那时候,建这座城不知道什么原因,死了很多人,可是整个城池建造并没有太大的进展。但是那群先辈们,依然没有放弃,就算他们死光了,也要继续建下去。好在有一天,当所有人都已经觉得自己再也活不下去的时候,反而对死亡更加期待的时候,他来了。”剑佐指着那黑暗之中的雕像,继续说到:“他来的第一年,人们的死去不再变得毫无意义,有一个人死去,这座城便多一块城砖,第一年,剩下的人死了一半,这座城却开始看得见轮廓。第二年,死人的事还是经常发生,但是死的绝大多数都是新来的建城者,可是第二年死去的人,不足第一年的十分之一,第二年内城已经建好。第三年,新城遭遇了极大的冲击,差点儿就此毁灭,大量的外来人不断冲进城内,整座城内全部是人,更严重的时候,连转身都很困难,以致于很长一段时间,城内士兵都要踩着人才能进行巡逻。这时候,还是他,带着外来人,开阔了外城。当时的外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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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死地,外来人为什么情愿在内城活得像一颗草也不愿离开?内城的士兵也不敢离开城池的庇护去向城外靠近,仅仅是靠近,当时和他出去的二百士兵,便只回来了三十人。连他在内的三十人,在接下来的日子不断地带着其他人,一次又一次的靠近城外,最后终于又建了一个外城。这内外城,便是千年后的今天,也没有再扩大一分。”说到这里,剑佐满脸的向往之情,一头银发,格外显眼。

安诚也从低落的情绪中走了出来,就像是一个小孩一样,满脸期待的问到:“还有呢还有呢?”

剑佐习惯性的整了整衣衫,然后发现摸了个空,老脸微微红了一下,安诚还以为剑佐是想到更令人激动的故事。剑佐继续说到:“当他再次回到内城的时候,内城已经是一塌糊涂。如果说他再城外面对的是妖魔鬼怪,他在城内面对的就是恶毒小人。他回来就被问罪,被打压,甚至差点儿被杀死。你可知九姓?好吧,你这小娃娃看样子是不知道。九姓直系第一个死在内城的,便是死在他手里,那也是到现在为止,唯一一个死在内城的九姓。那个九姓直系在内城胡作非为,人神共愤,天理不容。杀了九姓直系之后,他将所有已经腐败堕落的人全部清理出内城,然后把自己关在城主府十年,直到那场大乱,他才再次出府。那次大乱,哪怕是书苑也没有详细述说,只知道那场大乱之后,各城之间几乎断开联系,各种遗迹开始出现。但也就是在那场大乱结束之后,他死了,死在大乱结束的那一天。那场大乱,共有三十二个区被打成废墟,东三区因为他在,敌人从未打进过内城,而外城,城墙到现在都依然没办法重新浇筑。据说他死的时候,一直在骂一个人,原来如此。”

安诚似乎感觉的到了什么,问到:“遗迹?凹陆?”

剑佐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笑道:“是的,遗迹和凹陆都是那场大乱之后才出现的。你可以把遗迹当作原本的地方去了其他世界,凹陆则当作其他的世界到了原有的地上。就像是陆上的你跑到了空中和空中的你砸向了大地。跑到空中的你,会和周围格格不入,砸向大地的你,会有一个小坑。”

安诚咧嘴笑了起来,说到:“那你肯定砸的坑比我大!”

剑佐心情大好。

安诚回去的时候,发现找不着自己离开时的芽舍了。觉得这间像,于是去敲门,然后门打开的时候,一个满身黑毛的大汗一脸不善的盯着他,安诚连忙道歉,跑开了。觉得那间像,于是去敲门,可是当开门的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的时候,安诚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但是正当他要进去的时候,瞥见房内似乎有一根白色的骨头,立马跑的没影了。那女子也不关门,就靠在门上捂着小嘴咯咯咯笑个不停,她笑得越大声,安诚跑的越快,女子觉得十分有意思,想抬起脚跨出房门,但还未落地,似是想起了什么,最终只是对着安诚逃离的方向嗔了一句:“胆小鬼!”便回了房中。好不容易停下来的安诚,满头大汗。浑身难受,那种无力的感觉充斥脑海,他靠在一边的墙上休息了好一阵子,又走了一会儿,感觉眼前的这间应该就是了,但是同样的感觉,今晚是第三次了。敲还是不敲?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于是安诚开始站在门前思考,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敲了敲门,“咚,咚,咚。”门没开。又敲,门开了,然后从门缝里窜出来一把闪着蓝色微光的长剑,幸好安诚精神一直紧绷着,长剑划破他的胸口的衣服,被他一个后跳避了开来。但也彻底陷身黑暗之中。黑暗之中就像是充满粘稠液体的大缸,安诚在其中很是难受,心中不安,他只能靠着感觉,向着一侧暗黄撞了过去。再次站在一扇黄色的门前,安诚却彻底不敢敲门了,只是大口大口喘着气。这时,房门打开了,裹得像一个圆筒的周小五,睡眼惺忪的看着他,说:“快进来吧,叫你没事晚上到处乱跑。”

安诚听到周小五的声音,连忙脚步踉跄的冲了进去,然后躺在地上的被子上,不想动。周小五看着房门自己关上,一个蹦跶,回到床上,继续睡觉,随口说了一句:“早点睡吧,别再搞事,明天一大早还要起来坐车出城。”

安诚这次确实没有听到周小五说的话,一躺下,他就睡着了。

隐者居,最顶楼的小亭子里,茶冰温的一壶酒刚刚好,对着东边的夜空说了句:“酒好了,你不喝我就一个人干了。”一个满头银发,赤裸着上身,穿着一条肥大棉裤的老人出现在他对面的凳子上。从他手中接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到:“我去见那个天族人了,挺好的。就是心思太多了些。不过,还年轻,很不错了。”一口饮进杯中酒,不销心中千古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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