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般,不知不觉入了春,小姨这些日子心情却甚好,“其实我心里也有点不安的,要是真应了柔姐姐说的,你遇到危险要怎么办?我是不是真能护住你?
如果我护不住,我可舍得让友臣受伤,如此说到做不到,早前一直以为只是白启仁那点人,友臣好对付。
可是如今这般,我真不知道要怎么是好。”
“小姨很相信姨夫。”
小姨笑笑,眼中带羞,“相信,他是不一样的,你呢?你信他么?”
白莲思索一番,点点头,或许是白莲骨子里对那边的家乡有一种信赖感,姨夫只是搬出林城的名字,她就不会去思考别的东西了。换一边,看看杜蕾,继续比划。
“老祖宗和您说了什么?”
幽幽叹气,“多是一些琐事,之前说阿姐之前带进来的金锁差点被一个丫头贱卖了,白启仁留下的私生子多生混账,常常偷了东西送人,那金锁本和我一对,是阿娘给打的,熔了她自己的金镯子,当年家贫,那金镯子是阿爹给她的定情信物,花了阿爹两年的积蓄。”
一声幽叹,“当真只是一些琐事,我听着神伤,心中各种不舍得。”
白莲一边点头,现在想来,白家老祖宗说自己年迈不管事,若她真没本事,又怎能要求白启仁把东西拿出来了,如此岂不矛盾。
总之就是白莲要去罢了,理由不重要,小姨信了,白莲信了就成。
想到这里,她深深觉得她差点陷入了误区,那是,当初只想着可能是宅斗,自然而然往利益方向思考,如今被姨夫一挑高,这…是权欲之争啊,升华了,升华了。
爱财是本性,但涉及到权欲,那又是另外一种高度,那块地方,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钱财都是小儿科,不值一提的把式。
小姨说着琐事,有她小时候的,有关于白莲阿娘的,还有她们三人年少时期的各种经历,就这样,过了一晚,深夜,小姨让白莲睡了,白莲乖乖应允,明日即将启程。
按照计划小姨是不长脑子的老板娘,老太太说什么就是什么,白莲则是一简单无知的小姑娘,这人设定她要是能稳下来,也是难得。
这个计划主要是麻痹对方,认知到这边比较蠢是十分有必要的,如此,对方的戒心自然就降低,有利于这边行动。
前几日姨夫的人也成功勾搭上目标人物,好几次看他拉着队友明目张胆的监视,就那叫周赞的,真看不出他还有做卧底的本事。
消息已经传出去,接下来就是看对方如何反应了,至于姨夫,还是不便追随。
他觉得表面功夫太累,计划这几天就让几个兄弟跟随,也算是让对方掉以轻心的一个小把戏,至于他自己,声称要外出做生意,和人打好了招呼,藏在暗处。
临走前,小姨吹灯,小狸花从一边上了床,夜色中,他脖子上的一圈白毛发着微光,衬得玉珠多有姿彩,一股清新之气传来,白莲舒服得闭上眼睛,也许真是第一眼效应吧,她如今竟然有林清就在身边的感觉,那种纯天然的安全感。
晚上,她似乎做了梦,梦里也不知是谁的视角,只觉得非常晃荡,那是一段山路,一个妇人在路边歇息,丫头模样的少女撑着伞,远处有卖糖葫芦的,妇人看见招呼丫头去买。
丫头拿了钱袋子过去,视线随着丫头移动,等再回到这边,只看妇人倒在血泊之中,视线往上,一个男人,穿着一身休闲白衣,衣领带黑线勾勒成一燕子模样,发带翻飞,手中一把折扇。
不明就里的看了看这边,只感觉眸子冰冷,一个抬手,瞬间耳边一声惨叫。
“喵!!”
…白莲立刻睁开眼睛,喘着气,四处看看,只看那边杜蕾抱歉的摆摆手,“抱歉,和咪咪玩呢,还以为这是虫子,感情是一个肉瘤。”
杜蕾看看手里的小脂肪粒,对着白莲又是一个无奈眼神,而一边狸花咬着她的左手,大概用了力气,尾巴直甩。
“喵呜!!”
一声叹息,一大早的,有点脑袋疼。摸着脑袋,莫名的摸到脸颊,隐约的…似乎…有熟悉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