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的边缘上绣着一个红色的“甜”字。
纪冬觉将伞拄在地上,转动了90度角,那个“甜”字便很自然地转到了自己的右侧。
他终于满意地扬起嘴角,如此,便像她一样,穿着洁白的裙子转到了自己的身侧。
他“牵”着白伞走入雨幕。
易管家撑着黑伞远远跟在身后。
……
半山腰,私人墓地。
纪冬觉撑着白伞站在田甜的墓碑前,将伞的另一侧倾向墓碑。
易管家已经默契地走远了,墓碑前,只留下纪冬觉和田甜。
难得的单独相处。
从前,田甜还在的时候,他们相处的时间便很少,聚少离多的,这导致田甜诸多抱怨。
可他身上背负着太多不为人道的秘密,他无法说明缘由,因为一旦这些秘密被田甜知道了,一定会给她带来诸多危险。
就像她发生意外的那一晚一样。
“我来看你了,如果你也在这里的话。”纪冬觉的白衬衣已被雨水淋湿,紧紧地贴在背上。
他靠着墓碑坐下,仰望夜空。
那里正下着不大不小的雨,声音淅淅沥沥的,就像有人在哭一样。
也许,那个人就藏在纪冬觉的心底,他在心底用力地哭着。
白伞的上方亮着一盏孤灯,冷白色的光透过白伞,照着他的侧脸。
纪冬觉静静地盯着白伞边缘上的那个红色的“甜”字出神,那是一个蹩脚的刺绣,出自田甜之手。
一个声音开心地在他耳边宣告着:“这样,这把伞就真正属于我了,还有你,纪冬觉,你也属于我。”声音的主人戳了戳他的额头。
他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关系是不是对调了?你才是我的。”他把她的手往胸口一放,宣誓着所属权。
谁料片刻间,声音的主人便哭了:“我才不要我是你的,我要你是我的……”她幽怨地看着他。
因为,她肯定是他的。
而他,却从来都不是她一个人的……
纪冬觉又何尝不知田甜的言下之意,可当时,他却只能佯装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