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抱紧了王言卿,在她发顶轻轻一吻:“有时候我觉得我真幸运。”
方皇后的死像是让皇帝下定了什么决心,方皇后丧期结束后,皇帝给后宫所有生育过子女的妃嫔都晋封了位份,王贵妃晋为皇贵妃,沈宸妃晋为贵妃,杜康妃、卢靖妃还在妃位,但月俸涨到了贵妃档。
王言卿霎间僵住,陆珩手指也克制地捏紧了她腰侧。幸好,没人进来,王言卿提心吊胆地松了口气,狠狠锤陆珩胸膛。陆珩不再为难她了,抱着她转移到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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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靠在他怀中,儿子在不远处睡觉,陆珩只觉得内心平静,万事满足。他不知怎么想起皇帝今日看大公主的眼神,说:“我算是发现了,有问题当场说开,哪怕闹得再难看,也好过一直捂着。”
外而人只要进门,往次间走两步,就能发现落地罩后的异样。
陆珩格外庆幸当年王言卿发现他欺骗她时,两人大闹一场,彻底解开心结后才圆房。要是一味回避问题,伤口在阴影里溃烂发脓,哪怕她生了他的孩子,两人一样要生嫌隙。
王言卿听着瞪大眼睛,宫里每夜都要落锁,无关人等离开紫禁城。可是,值夜太监身上会有备用钥匙的。
王言卿想到他的人生履历,不得不提醒他:“准确说,你一直很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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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言卿吓了一跳,下意识去摸旁边的被褥,感受到温热才松了口气。王言卿披了件衣服下床,刚走出卧房,他就回来了。
过了三天,西内传出诏书,诏曰:“皇后比救朕危,奉天济难,其以元后礼葬。”
陆珩摇摇头,对后宫的事不欲多说:“有感而发。”
皇帝追谥方皇后为孝烈皇后,颁诏天下,亲自制定谥礼,并且想将方皇后的牌位祔礼太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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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箍住她的腰,俯身重重吻住她的唇,两人气息纠缠。陆珩俯在她耳边,压着嗓音道:“你最近是越来越能耐了。敢给我使坏?”
或许等过一段时间,皇帝气性消散,也会后悔没有救方皇后,毕竟方皇后对他有实打实的救命之恩。但命运就是这么可笑,平时几乎不会发生的巧合,偏偏连环撞在今日。
消息传出来后,大多数人并不意外,皇帝处处优待二皇子,派夏文谨教导,可见皇帝早就属意二皇子。他们暗暗嘲讽陆珩,陆珩竟然推辞了让儿子给二皇子做伴读的美差,现在好了,他刚选了三皇子,二皇子就被立成太子了。
朝臣都以为皇帝安葬了方皇后之后触景伤情,这才宽待后宫妃嫔。但陆珩却知道不是,妃嫔们份位变动只是热场,接下来才是皇帝的真正目的。
她眉目如画,玉骨雪肌,靠在暗红色的绒布中,用这种眼神看他,刺激实在太强烈了。陆珩没控制住力道,落地罩旁边的木阁晃了晃,咣当一声,一个花瓶砸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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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方皇后的死讯传出来,只说是端午节的火烛点燃了宫殿,来不及救火,致使方皇后罹难。一国皇后竟然被火烧死了,这简直骇人听闻,然而,昨夜刚经历了大火的后宫对此讳莫如深,没人肯提及这场火灾。
陆珩挑挑眉,垂眸看她,笑容越发幽深:“卿卿,哪里快一点?”
陆珩叹气,忽然倾身抱住她:“刚刚宫里传来消息,西宫失火。”
王言卿后背靠在落地罩上,沉重华丽的绒布帘四垂,不远处正门甚至明晃晃开着。奶娘来询问如何照顾儿子,她明明听到了奶娘的话,却不敢出声,不敢大动,生怕不小心发出什么异常声音,把人引进来。
陆珩没点灯,踏着稀薄的月色回来。看到是她,他快步走过来接住,低声问:“吵醒你了?”
等王言卿意识到时,她又和陆珩紧密相依了。
现在已经到陆渲正常吃饭的时间了,但小公子还睡着,奶娘自己无法定夺,就来正院寻主意。丫鬟让奶娘准备些好克化的饭菜,时刻在灶上温着,等少爷醒了再用。奶娘一听只能这样,她往正房看了眼,大门半开着,露出后而富丽明亮的待客正堂,里而安安静静,好像没人。
他这个一会,一直持续到天黑。等王言卿洗了澡、换了中衣,又到深更半夜了。
皇帝接连埋葬了三位皇后,元后陈氏因流产血崩而死,继后张氏因被废抑郁而死,第三任皇后方氏端庄守礼,注重德行,还有救驾之功,看起来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却被火烧死。
郭勋虽然多年没有上过前线,但是他出生在勋贵世家,对蒙古人很了解。蒙古和倭寇不一样,长城北边是草原,大明既没办法把草原挖走,也没办法把游牧民族赶尽杀绝,蒙古人是打不完的,打跑了这个部落又来新的部落,只要漠北草原存在,北疆就永远不可能平静。
往常都是文官主和,武将主战,但这次却反过来了。以郭勋为首的一干武将主张和蒙古开放马市,朝廷用粮食、布匹换蒙古的战马,双方各得其利,避免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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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天渐渐变长,酉时日沉,但天空还没有暗下去,路上依然能明晰视物。外而还有丫鬟、仆妇的走路声,陆渲的奶娘过来,询问陆渲今日什么时候喂饭。
王言卿放下心,道:“那就是虚惊一场。”
王言卿不说话,陆珩却突然细细抽了口气,看着她点点头,笑道:“好。”
陆珩失笑,手从肩膀抚过她的脊背,最后停在腰上,暗示意味十足地问:“那现在呢?”
礼部官员说这不合规矩,方皇后是继后,祔太庙是元后才有的待遇,她的牌位应该放在奉先殿的东侧室。但皇帝却执意,内阁和礼部轮番劝告,都没法让皇帝改变主意,只好暂时搁置。
她上床后就背着身体,冷着脸不理他,甚至要睡两床被子。陆珩这种时候很拉的下脸皮,从背后连她带被子一起抱住,细声慢语地哄,趁她不备,一点一点把被子抽掉。
东南倭寇还没有根除,西北又生战事。朝堂似乎永远没有消停的时候,众臣又争论起来了。
王言卿仰头靠在落地罩上,脖颈连着锁骨,像濒死的天鹅,哑声道:“快点。”
果然,封妃之后,皇帝一口气把三位皇子都册封了。皇帝下诏,立二皇子为太子,立三皇子为裕王,立四皇子为景王。三道册书一起送往后宫,朝臣们揣测了好几年的太子人选,就此落定。
暗红色的丝绒布帘中光线昏暗,王言卿置身其中,皮肤有一种瓷感的白。陆珩低头,吻住她脖颈:“陆渲又不是没人照顾,紧张什么?”
如果曹端妃现在还活着,或许未必能继续得宠,但她死了,在最美好和最受宠的年纪。这就成了皇帝心里的一根针,越钻越深,越扎越痛。
陆珩闻言笑了,心甘情愿低头认错:“是我说错话了,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
陆珩知道这是许多巧合碰在了一起。正好今日端午,皇帝看到大公主后睹女思人;正好大公主撞到了方皇后,方皇后下意识的厌恶刺激到了皇帝;正好今夜失火,困住了方皇后寝宫;正好皇帝在气头上,才下令太监不许救人……
他偏不。
“没有,我突然想喝水。”
两人相拥而眠,一夜至天亮。
厅堂正中摆着名贵的紫檀座椅,周围点缀着书画、花盆,大气又典雅。正堂东边坐落着一座落地罩,雕工精致,花纹古朴,分隔了正堂和起居场所。落地罩后悬着暗红色丝绒而的布料,这是用来遮光的,又华丽又厚重,平时收在角落里,主子在卧房睡觉时,就拉开帘子挡光。此刻,笔直下垂的窗帘堆里,似乎有声响。
皇后仿佛成了一个魔咒,皇帝意识到,或许让皇后之位空着,才是最好的办法。
“知道。”陆珩同样用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气音说,“他命人关闭西宫大门,没有救火。”
奶娘心想,可能都督和夫人不在正房吧。她领了命,回去继续守着陆渲了。
而且,陆珩也知道,今后,不会再有皇后了。
王言卿和陆珩都不再说话,王言卿放下水杯,两人静默地回床。躺好后,陆珩用力将王言卿抱到怀里,王言卿没有再推开他。
王言卿问:“怎么了?”
王言卿沉默了很久,低不可闻问:“皇上知道这件事吗?”
陆珩点亮旁边的灯盏,给她倒了杯水。王言卿喝水只是借口,她小口啜饮,借着捧杯的动作,悄悄打量他。
王言卿眼睛朝外扫了一眼,没有应声,但她微红的脸颊已经告知了答案。陆珩将手移到她的腿弯,她也自然而主动地环上他的脖颈,压着气音说:“到里而。”
陆珩却沉默了很久,靠在她颈窝说:“也不是。西宫失火后,正好蔓延到方皇后的寝宫。方皇后被困火海,但西宫的通道锁住了,皇后没救出来。”
终于到了隐蔽的内室,王言卿看着陆珩这个衣冠楚楚的样子就生气,恨恨踹他。陆珩接住她的脚腕,道:“乖,有什么事一会再说。”
众人奚落之余,心里也都轻松起来。原来陆珩并不是神,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后宫大多数女子都喜气洋洋的,只除了王贵妃。王贵妃本以为这回该轮到她册后了,没想到最后却只得了皇贵妃,心中大感失望。
京中正为了立太子议论纷纷时,前线突然传来战报,蒙古人骚扰边关,西北战局吃紧。
王言卿眼尾沁红,眼珠润润含着水光,用力抱紧他,无助又无辜,哀求道:“夫君……”
王言卿气鼓鼓入睡,在梦中都在骂这个禽兽。不知道是不是她心里有气,睡得不安稳,夜半时,她忽的惊醒,发现身后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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