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的主旋律,每个人都是自己生活的主角,而你留下的一段故事,又是什么?老师在课堂上讲课,有的人在认真听讲,有的人在交头接耳,有的人不知在做什么,张小米环视教室一圈,陷入沉思里面。“张小米!”老师一个粉笔头砸醒了她,“你来回答问题!”“啊?”张小米站起来的同时,用胳膊肘碰碰同桌方诗宜,用压的最低的声音说:“老师问的什么问题?”老师:“让你上课想东想西的,问的什么问题都不知道,坐下吧。”张小米羞得脸涨得通红,抱歉的看着老师,老师又开始讲起课来,张小米松了口气,偷偷跟方诗宜说:“吓我一跳。讲到哪儿了?”
下课了,老师一个严厉的眼神,静静地不说话,不怒自威,班里一下子鸦雀无声。随着老师转身,教室里就好像清晨醒来听到鸟叫声一样。老师又转过身,目光犀利地瞪着大家,班里又安静下来,直到老师走出教室。教室里有人趴在桌子上睡觉,有人走来走去追逐打闹,有的人去走廊透气,有的人跟前后左右的人聊天。看着四处张望的张小米,方诗宜问道:“想什么呢?”张小米:“你有梦想吗?”方诗宜:“啊?”张小米:“你看大家,普普通通的上学的学生,要么在玩浪费时间,要么跟个学习机器似的,都来干嘛的?大家才十几岁,不正是最好的年纪吗?大家都没有青春吗?”方诗宜:“来上学就是学习的嘛。”张小米摇摇头:“这太普通了,青春要热血才对!”白露紫和小系也凑了过来,白露紫:“你们聊什么呢?”张小米:“你们有什么梦想吗?”白露紫:“梦想?世界和平。”张小米:“哈哈哈,这个好。小系呢?”小系:“暂时没想那么多,现在还是好好学习吧。”张小米:“哎,我觉着还是有梦想比较好。”小系:“那小米的梦想是什么?”小米:“我的梦想是当漫画家!”小系:“好啊,那小米画的漫画一定要让我看看。”小米:“我现在还没画呢。”白露紫:“那你可以画画看。”小米:“是的,的确可以尝试画画看。”小系:“我们都支持你。”白露紫:“你现在画一个看看。”小米:“什么,现在,现在画不了啦,大家围观着我没办法画。”方诗宜:“放心吧,老婆画什么我们都觉着好。”小米:“不嘛不嘛,等我回头自己偷偷画好了再给你们看。”前面的人离开了座位,小系坐了下来,露露也拉过来一旁人的凳子坐了下来,手放在小米的桌子上,小米:“哇,露露的手真好看。”露露抬起手,纤细修长的手指,白嫩的肌肤,再加上修的好看的指甲薄薄的涂了层亮亮的护甲油,方诗宜:“这就是文言文里面的指如削葱根吗?”她们纷纷伸出自己的手,个个儿都是漂亮的,小系的手特别小,方诗宜的手有骨感,张小米的手软软的。小系也涂了护甲油,小米:“你们俩都涂了护甲油,好漂亮啊,我也想要涂。”露露:“我带来了,我去拿给你。”
为了画漫画,张小米特意买了一个图画本。可是要画出好看的漫画本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在新本子上画画总是没有在旧作业本的背面画起来更自然放松。画了又擦,擦了重画,如此几遍,把图画本都擦破了。放学回到家,张小米跟妈妈讲:“妈妈,我想当艺术生,我要学画画。”妈妈:“不行,高中生要好好学习,画画没前途。”张小米:“有前途啊,可以当漫画家,能赚很多钱。”妈妈:“但在咱们这里是行不通的,你知道以后要过什么苦日子吗?到时候你就后悔了。”张小米又去找爸爸,她爸爸直接告诉她她没天分。张小米很难过,趴在床上赌气,不吃饭,什么也不做。只有在学校,她才能静下心去画点什么,不是画一个毫无立体感的正面就是一个毫无立体感的侧面,后来翻看了一下感觉不行,还是得先从编故事开始。上课想,下课想,回家的路上想,睡觉前想,想来想去也编不出故事。张小米哀叹:“我是真的没有想象力吗还是自己阅历不够?要是能学学画画就好了,学学的话肯定就能画好了。可是年纪不大应该也可以靠想象力写东西啊,我就是想象力不行啊。我的梦想是不是永远也无法实现呢?”思来想去,梦想这个话题跟朋友们也聊不来,就跟前桌的人聊:“你有什么梦想吗?”前桌:“现在是学习阶段,考大学才是最重要的,有梦想能怎样,梦想就是考大学。”张小米:“可是我想当漫画家,我爸妈都不让我去学画画,我自己又没什么天分,画不好。”前桌:“那你可以自学啊。”张小米:“怎么自学啊,学不了,跟谁学。”前桌:“你可以在网上搜一搜,跟别人学学嘛。”张小米:“回家我根本就没什么画画的心情,作业都不想写,只想看电视。”前桌:“现在这样也不是办法啊。”张小米:“我真的好难过,我的梦想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哎真的太难受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我的运气太差了,我爸妈要是能让我跟专业的人学学肯定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前桌:“你现在光抱怨能有什么用,你也不努力画,又不想学,什么也不做就只抱怨。我说话比较直接你别生气,你这样跟个咸鱼有什么区别。”这话直接惹毛了张小米:“什么?咸鱼?你说话比较直接,你这哪里是说话直接,你这是出口伤人吧。我不是在努力吗,你以为我不想吗?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你不知道吗?我不是在担心在想办法吗?说话直接的人哪会这样说,说话直接的人会让我停止抱怨或者继续努力,你这哪里是说话直接?你可别给说话直接的人丢脸了!”张小米生气地跑了出去,方诗宜起身要追,白露紫过来拉住方诗宜,“快上课了。”小系忧心忡忡看着这边。方诗宜拿开白露紫的手,追了上去。上课铃响了,老师看着空着的两个座位,问道:“那两个座位坐的是谁?都上课了干什么去了?”白露紫站起来说:“老师,班主任说找她们两个有点事。”老师:“好了,坐下吧。”
张小米跑到楼梯间,在台阶上挨着扶手坐了下来,想着刚刚前桌说的话,自己是不是真的像咸鱼一样?的确自己也是什么都没做,只是在不停的抱怨,可是爸妈又不让自己学艺术,自己也没什么天分,想想以前的大艺术家们都是十几岁就在工坊跟着师傅当学徒,有的是父亲就是雕塑家,那么好的条件下,在最适合的年纪学习才成了艺术家,可以自由自在的表达想要表达的主题,什么艰难的动作扭曲的表情都能创作出来,光影、色彩和构图都运用的那么好,创作出流芳百世的作品,而自己却在学校浪费时光,一事无成,连草稿都画的那么糟糕,跟那些那艺术家完全没有可比性,他们还有那么好的艺术氛围,还有人专门赞助,现在哪里有人做这些?哪有人把艺术当成一件要紧的事。难道自己的梦想就这样陷入了无尽的漩涡吗?难道自己永远创作不出一张好看的画?这样怎么画漫画?在漫长的黑暗中行走,永远没有尽头。自己会成为什么样碌碌无为的大人,又会在长大成人后怎么追悔过去逝去的青春呢?明明现在想做点什么,可是却什么也做不了,怎么会这样?现在的每一分钟过去了就没有了啊。为什么没有一条路可以走下去?多让人绝望啊,不是说天无绝人之路吗?为什么自己脚下却没有一条路可走?不能哭不能哭不能哭……我都处于这样绝望的境地了还不值得哭一哭吗?小米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争着往下掉,抽抽搭搭,呜呜咽咽。哭着哭着,鼻涕也止不住往下流,她只能尽力吸鼻子,小米自言自语:“哎真烦人,怎么一直流鼻涕。要是这会儿有个朋友突然出现就好了。”肩膀上方递过来一包纸巾,原来方诗宜已经在上面一层楼梯等了好一会儿,张小米赶紧把脸擦干净,方诗宜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小米:“你怎么来了?不是都上课了。”诗宜:“我站了好一会儿想等你不哭了才过来。”小米气鼓鼓地说:“干嘛不早点过来?”诗宜:“想等你好好发泄一下,要是早点出现你为了在我面前表现出坚强把自己的情绪都压抑在心里那可不好了。”小米靠在诗宜肩膀上,左手握住她的右手,十指相扣,小米:“刚才是我不好,在班里那样发脾气,不知道前桌有没有生我的气,而且他说的好像也没错。”诗宜:“没事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绪,你只是正常的发了一次火,又没做什么不好的事,没什么的。前桌的感受不管怎么样,老婆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小米笑了起来,就好像阳光剥开乌云照耀大地,雨停了,云散了,天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