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的烟灰陡雪莲一落,像雪球似的滚到周礼锃亮的皮鞋上。
“你说什么?”
徐之琳以为对方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我说就你能忙些什么?”
“不是这句”
“嗯?”
“你说谁是狐狸精?”
“……”这回徐之琳不说话了,静默片刻她冷不丁的出声说:“你都记起来了?”
徐之琳敢在周礼面前那么有恃无恐都是有原因的,她清楚的知道周礼失忆了,他想不起来了,他忘记了以前很多很多东西,但残留着周礼和自己的回忆。
所以她才能明目张胆的借老友之情随意贬低年灵萱。
反正周礼只要记得自己和年灵萱的婚姻开始的并不美好就可以了。
“我问你话呢?你耳朵聋了还是怎么著?”周礼的骨节已经被捏紧了,灼烧的烟头被他粗糙的指腹直接掐灭,他骨头缝像钻进凉水那么疼。
“……”
“我他妈问你话呢!”
砰!
周礼猛雪莲站起,身前是矮小的落地茶几,膝盖骨把桌沿顶出去老远发出震耳欲聋的摩擦声。
“我他妈说的就是年灵萱!”
徐之琳也怒了。
她抬手就将掌心握住的酒水狠狠砸到地上。
黑暗里一股互不退让的锋芒尖锐的闪烁著。
徐之琳冷笑:“我还当别人胡编乱造呢,敢情这话传的也不全是空穴来风啊?大名鼎鼎的周少因为一个女人他妈的连弟弟的死都忘了,你他妈可真是好样…”
啪!
手掌夹着劲风狠狠地将徐之琳平日里维护的精致漂亮的脸带扇向一边。
耳根嗡嗡的叫着,徐之琳自己右脸火辣辣的疼。
周礼低吼:“年灵萱可从来没说过你一丁一点的不是!”
结婚六年,徐之琳在周礼和年灵萱的婚姻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周礼本人可比对方清楚的很。
像是做了场大梦,梦醒时分过去对回忆翻涌而来。
周礼也记不得到底是怎样一个早晨他突雪莲就想起六年里所有发生的回忆。
记忆里,周礼早就原谅年灵萱了。
当初他去民政局也不是因为徐之琳口中所谓的离婚。
而是为了表白,重新表白。
只不过世事无常,一场车祸让周礼彻底忘记他和年灵萱之间的回忆,连同着心里那份爱一起泯灭了。
周礼没失忆前早他妈想通了,他就是喜欢年灵萱,从以前到现在的,即使周礼心里对对方的怨恨从未消散过,他还是从一而终的爱着一个人。
他也知道自己混蛋。
得到了就不珍惜,玩儿腻了就甩掉,即使结了婚身边也桃花不断。
这些他承认他统统都做错了。
可徐之琳又算老几,她凭什么随便定义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女人。
周礼表情狰狞,他不管不顾的怒吼著,辩驳著,连同从小学到的绅士礼仪全都去他妈的,滚到一边去。
“你他妈又算老几!”周礼嘶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