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哝,那你觉得让谁去合适,说说。”李禹边说边往这人茶杯上盏满了茶水,自个也又喝上了一杯。
“依在下看,阿轩与那王家姑娘可以委任。”
“你说昭雪那疯丫头?”他撇起了眉头,颇有些不解之意,“那嘴臭出了名的,讲话不过脑子能行吗。”
“在下想,这不还有阿轩能管着她么,阿轩也是冷淡性子,他办事绝对靠得住,但若是过于冷淡对于那些个娃子,落得生分,怕也是带不好,”他一边说着一边翘起了嘴角,带着几分看热闹的笑意:“有那丫头在,或许就有意思得多,免得人家娃子到了总院分配之时,没人记着来咱们院里修行了。”
“你这说得也是啊,”李禹听完拍着大腿说道:“便照你说的,你再去同他们二人说,后天这事就交给他们二人去。你怎不吃茶?”
“好好,”这才想起手前倒了响会的茶水,便端起杯来饮去,“嗯,阁主口味稍重哈。”
“咋?浓了么,哦我们打铁之人,平日吃得油腻,茶都是喝来刮刮油水的,不像你们读书人口水淡,哈哈哈,要不你自个盏壶水喝?”
“好好好,如此最好。”
“近日你才刚来帮忙,咱们尚且未有过多认识,有什么便提罢,不碍事。”
“在下明白,在下不懂之事且承蒙阁主照应了啊,”边说边抱起双拳微微鞠了一躬,看得李禹连忙挥了挥袖子说道,“莫讲得这么客气,我跟你父亲也是老相识了,没那么多讲究。”
“应该的应该的。”他微微陪了一笑,便不再说了。他乃锦城知府陈旭辉的三公子陈珂,只因自幼读了几年书又较为聪明,正好知府与李禹前几天相聚之时李禹随口一说缺个脑袋灵光的“师爷”,便让知府以“学习”之名将齐推进了焚天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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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对于当地武家,乃至有史以来的朝廷一方对于天下宗派一流,多少都有些忌惮。不论如何,多在手中掌握一些,无论是情报或是人手,总归是没有坏处的。平日里相安无事最好,若是哪天非想闹点动静出来,后果谁都想象不到。
过后陈珂便退下去找张雨轩与那所谓疯丫头王昭雪去了,这些日子在院中转了好几圈,也几乎都把路子记熟了,屋子都是绕着中心那约有一百多尺的石塔一圈圈盖起来的,大约也就分为住房,柴火房,练功房,冶炼房等,而石塔便是阁主等老前辈起居且修炼之处,平日无事无关人等便进不得塔去,正因如此,这塔中练的什么功,闹的什么事,外头便无人能知。只有如同陈珂这般尚有些地位之人,便统统居住在塔中底下二至五层,再往上三层便是平日里院内活动的主要据地,之后剩下的才是李禹阁主及其余辅将的居住之所。
方才品茶之室,便位于塔中七层,而藏书房及寻常法器收纳室也在其中,往下一层便是弟子替阁主等人洗衣做饭之处,俗称“常事房”。
张雨轩与王昭雪的房间则在第五层,张入院稍早些,属青年中资历最深一辈,而王丫头比起雨轩则晚了五年,却凭借自身过人天赋成长飞快,仅几年时间便与雨轩的实力不相上下。李禹常想,若非这疯丫头性子如此,再过十几年倒更可能将位子退贤于她,但就目前而言,怕是只能将这焚天阁内外搅得稀烂。而雨轩虽然冷静干练,奈何天资一般,如非不得已,否则不会轻易托付于他。
这是他时常考量弟子的习惯,并非只针对这二人,要说为何,自己也不太清楚,只是任命这焚天阁主一事至今,且就是最后这几年开始,或多或少有些不自知的疲倦,或也是不得不服老罢了。
最外圈的属过厅,再外靠南,便是焚天阁的大广场,平日里也是弟子活动最为广泛之处,而广场却不也是围着过厅盖了一围,倒却深些,呈扇形,足有近二十亩地大小,往常入学选拔一事,尽是在此地举行,此次也不例外。而扇形广场的最窄端,即是连接着过厅这一端,立起了近十丈之高的青石牌匾,上方匾额刻着“焚天阁”三个大字,且字面油上了红漆,据说是土行分院愚公阁初期院长罗友甄只手且平地建成的,并未花了多少功夫,可见其功力之深厚也非常人能及,即便现任院长詹居诚也未能到如此境界。
五行之中,唯土行较为亲民,若是打架不行,倒是还能盖盖房子,功力稍精些,也能混个建筑师之类的,过过日子是不成问题,甚至有些许滋润,有男者还能养上几个小妾。若是皇室有意盖上那么一两座避暑山庄,受命者一夜之间入位富家行列也不无此事。当然,如若手艺不精者,便如林子翁所说般,耕耕田之类,日子也算过得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