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四方兵马统帅_这个天下我要定了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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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四方兵马统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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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南星正在军账中看医书,见元书祎进来挺高兴的站起来。

“呦!你怎么来……你脖子怎么了?”

褚南星脸色一沉,立刻上前检查:“怎么会流血?”

元书祎坐在凳子上仰着脖子方便褚南星处理:“跟人比武了。”

褚南星知道军营就是这样,无论是训练还是对打都有可能受伤,但她还是忍不住啰嗦几句:“怎么就不能再小心一点?说了你不能流血。”

昏暗的灯光下,元书祎脖子上流出的血是不正常的黑,是服用清禾蛊的副作用。

擂台上的火把昏暗,她站的又远,因此没人看清她的血有何不同。

褚南星仔细的处理着伤口:“看来青禾汤要加大剂量,最起码要让你的血变成正常的红色。”

元书祎道:“你看着来。”

褚南星用纱布缠好了伤口,看着并无所谓的元书祎,沉了沉脸色:“你……还要坚持吗?”

“嗯。”

褚南星还想说话,元书祎站起身:“天色已晚,早些休息。”

边疆的夜幕总是更黑一些,星子也是又多又闪,营外已经没有什么人游荡了,元书祎也打算回自己的营帐。

“秦帅。”秦砚辞就站在北虎营的不远处。

元书祎一天没看见他,兴许是才忙完。

秦砚辞换上了玄色织银云纹紧袖,头发高高束起,又是一副冷峻少年将军的模样。

他抬手,扔给元书祎一个白色的小瓶。

元书祎单手接住,垂眸看了看,大概是个药瓶,她将白玉瓷瓶递给秦砚辞:“多谢将军,褚医师已经帮我处理好伤口了,我兴许用不到。”

秦砚辞淡声道:“是活血化瘀的药膏。”

元书祎一愣。

秦砚辞又道:“在孙冉铭家中与五品侍卫交手时不是受了伤吗?”

是了,元书祎为了藏锋挨了五品侍卫不少的拳脚,虽然那两个侍卫没有出剑,但是用剑鞘打在身上也很痛,元书祎的双臂上有不少的青紫。

“多谢大帅挂念。”

秦砚辞:“来我帐中涂药。”

“不必……”

“如果回北虎营你似乎不能好好涂药,你想让他们看到然后问东问西?”

“大帅思虑周全。”

秦砚辞的营帐不大,但是只住他一个人,倒也宽敞。

元书祎坐在案前的圆凳上脱下外衫,挽起里衣的袖子涂药。

秦砚辞站在一旁垂眸看着,少年的手臂线条很好看,看着十分有力量,只是手臂的内外侧的青紫看着可怖,叫人心生怜悯。

“你为何参军?”

元书祎心脏一紧,抹着药膏的手指顿住了,她抬眸,目光平静的看着他:“军籍册有写——保家卫国,建功立业。”

秦砚辞轻轻勾了勾嘴角:“一百个人中的军籍册有八十个这样的答案,你的答案,我不信。”

“那八十个人的答案大帅就信?”

秦砚辞定定的看着元书祎:“我只对你的答案有兴趣。”

“大帅好兴致。”

“赵昌河的父亲是城门校尉,是个忠肝义胆之人,他自小受父亲的熏陶因此对参军有所向往。”

“孙冉铭是名副其实的富家公子,受话本的影响十分崇拜将军,参军是他自己的追求与信仰。”

“梁远出生于书香门第,正常来说他应该子承父业,也做个教书先生,可是梁老先生心怀蜀国,因为年轻时的身体不好所以才没有参军,梁远参军受了梁父的教诲。”

“宋洋出生在穷山上的猎户家中,家里还有五个兄弟姐妹,他参军是为走投无路的谋生。”

秦砚辞嗓音低沉缓慢,叙述因果始末有条有理。

“所以阿柯,你是因为什么参军?”

元书祎面不改色:“既然大帅看到了我的军籍册,就应当知道我也是穷山的猎户出身,父母因为雪崩而死,我举目无亲,参军不过是想吃军晌活下去罢了。”

秦砚辞的眼神带着三分审视七分玩味:“战场上生死难料,似乎不是条好的活路,你身手很好,可以做很多别的事。”

这便是在试探了,试探元书祎的身手为何那样好。

元书祎并未躲避秦砚辞的目光,她眼神坦荡:“我师父说,我天生便属于战场,若是参军,以后定能扬名立万。”

“哦?”秦砚辞坐在元书祎对面的椅子上:“愿闻其详。”

“我七岁那年遇到了一位绝世高人,他说我以后会是搅动蜀国风云的人物,要我跟我他习武,学习排兵布阵。”

“我完全没信他的话,也从来没想过要参军,每日按部就班的与父亲打猎,那位高人也不急,在我家附近的竹屋住了五年。”

“十二岁那年,万物山发了一场大雪崩,我父母惨死,我因下山采购才躲过一劫。”

“我无家可归,走投无路,只好拜高人为师。”

“他供我吃穿,教我习武和排兵布阵,一学就是五年。”

“正好镇南营要添新兵,师父要我参军,我便来了。”

元书祎说的真真假假,万物山的确在五年前发生过一次雪崩,她也的确有一位绝世高人的师父。

秦砚辞看着少年手臂淤青下的刀疤,又想起了那日偶遇少年洗澡无意中看到少年背上的伤疤:“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元书祎随意的扫了一眼疤痕,语气平淡:“万物山上多土匪强盗,为了增进武艺和实战经验,师父只让我一个人跟他们打。”

秦砚辞沉默良久,才道:“你的想法呢?你师父叫你与土匪拼命你就拼,叫你参军你便入了军营,你这一生便要听从别人的安排,困于战场吗?”

少年的目光沉稳平静,本该是无欲无求,可说出来的话却充满野心。

“不,我要爬到最高处。”

秦砚辞眯起眸子:“想做将军?”

元书祎看着秦砚辞的眸子,纠正道:“是四方兵马统帅。”

秦砚辞似乎愣了一瞬,在他偏过头的刹那元书祎看到了他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失望。

“当真是要建功立业,扬名立万。”秦砚辞的声音依旧淡漠,不带个人情绪。

元书祎继续垂头涂抹药膏:“我只要史书有我的名字,做到了四方兵马统帅,我就会辞官。”

这是真话,元书祎要为元士清沉冤昭雪,属于兄长的四方兵马统帅之位她要拿回来,她要兄长青史留名,要史书欠兄长与元家的功名都还回来!

“然后呢?”

秦砚辞没问元书祎做到了四方兵马统帅便辞官所图为何,他想知道元书祎辞官之后作何打算。

元书祎涂药的手又顿了顿,做到四方兵马统帅谈何容易,等真到了那一天,她体内的清禾蛊和易声虫也不会让她多活几日了。

“然后找个地方养老。”事实上是找个地方等死。

“养老?”秦砚辞又欢愉了起来:“算我一个如何?”

元书祎抬起头,疑惑的嗯了一声。

秦砚辞站起身:“等你做到了四方兵马统帅,我与你一起养老。”

元书祎这回属实是摸不清秦砚辞路数,仿佛刚才从他眼中捕捉到的失望只是她的错觉。

但她还是回道:“好。”

元书祎走后,秦砚辞从怀中拿出一条银制月牙的吊坠,吊坠的成色很好,银光闪闪,不显俗气。

秦砚辞看着吊坠沉默良久,似乎在思考元书祎所述的真实性。

侍卫青时走进秦砚辞的营帐,单膝跪地,恭敬道:“大帅,属下打听到元将军的妹妹名叫元书祎,元家的女眷们似乎都在北漠一带活动。”

秦砚辞眯了眯浅淡的眸子,沉声念道:“元书祎?”

半跪在地的青时苦恼的想,元将军的这位妹妹当真是深居简出,他打听了好长时间,问了那么多人,才得知一个名字,连卷画像都寻不到。

秦砚辞道:“找不到她们人吗?”

青时回道:“女眷们警惕得很,没有固定的住处,一直四处漂泊,因此一直寻不到踪迹。”

“一定要找到她们,尤其是元书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第二日卯时,进入冲霄营的新兵跑步到镇南营进行入营。

镇南营的驻扎地才是名副其实的边疆,站在营地都能看到对面塔国的营旗,而从镇南营赶往房州城,骑马还要一天的时间。

最后筛选后的冲霄营只有五百的士兵,算是三千新兵的精英。

镇南营围障两侧各站了一排守卫军,各个手持长枪站得笔直。

镇南营的主帅曾是元士清,元士清死后一直没选出主帅,只剩下一个叫元辛的副将暂时管理镇南营。

元辛有一张粗犷的大圆脸,眸光凶狠,训话中气十足。

元书祎站在冲霄营的前排看着台上训话的元辛,这是兄长所剩不多的亲卫了。

与塔国那一战镇南营元气大伤,元士清连同他亲自培养,打算接任他主帅一职的年轻副帅一同战死,元家军也所剩无几。

元辛走到元书祎面前,用圆滚滚的凶目盯着她:“你就是冲霄营第一的那个……那个什么?”

元书祎:“阿柯。”

“阿柯是吧?”元辛豪爽的笑着拍了拍元书祎的肩头:“很好!小伙子有前途,你这沉稳的性子我也很喜欢!”

“以后大家都是镇南营的兄弟!”元辛在阵队前走来走去:“你们第一天来我虽然没什么送你们的,但一定会让你们难忘!”

元辛抬手,十个士兵压着十个被缚的俘虏从队前走过,然后将他们绑在了靶子上!

新兵们看得一愣一愣的,元书祎手指微动,心下了然元辛所说的见面礼是何物了。

“你们入军营近三个月了,早已成为真正的士兵,士兵!是要上战场杀敌的!”

“上了战场除了与同伴团结对外不需要其他多余的感情!你只能杀,一击毙命,不能有丝毫的犹豫和手软!”

元辛指着那十个被绑在靶子上的俘虏,道:“这些是塔国的战俘,是我送给你们的见面礼—杀敌!”

新兵心头一震,看着战俘的眼眸多少都带着抗拒与不忍。

镇南营需要新鲜的血液带来生机,因此新兵营的少年大多都入了冲霄营,这五百精英多数都是涉世未深的年轻人,还有少数自命不凡的“天之骄子”,哪里杀过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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