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掀开眼,眼眸中掠过一抹狠戾的色彩,用力的攥住来人的手腕。
“呃……”
莫凉烟一头雾水,对上他的眼神,脸色闪过几分的恐惧。
一旁的季如顾急忙上前,扣住他的手腕,声调很不悦:“你抓疼她了!”
薄亦浅回神,望着眼前的两个人,眉眼间突然乍现的厉色,渐渐的隐去:“对不起。”
莫凉烟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很快回神过来,她摇头:“我倒没关系,就是你发烧了,快四十一度的。”
“张妈叫我过来,替你看下。”
昨晚他去吹海风,吹了大半夜,回来后,确实有些不舒服。
薄亦浅松了松表情,收起了刚才隐约浮现的不近人情的敌意,抬手,抚摸着额头,然后,垂落下来:“这样,谢谢。”
清冷,淡漠,对一切都好像事不关心,生杀过伐又不贪恋这种处于高位带来的孤独与荣耀,复杂至极,说的就是薄亦浅了。
莫凉烟在内心感慨了一番:“我去开点药,点滴你先挂着,完了叫我。”
说完,她看了眼季如顾,率先走了出去。
门合上,季如顾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他的手边:“方才,梦见什么了?”
梦见什么……梦见一些不大好的事。
薄亦浅接过水杯,喝了两口,语气敷衍:“没什么。”
季如顾挑眉,显然是不打算这么放过他:“一百零三遍。”
“……”
薄亦浅抬头,不解。
季如顾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一派的轻松闲适:“你喊她的名字,喊了一百零三遍。”
薄亦浅这下子,是真的震住了。
好半晌,他才一抿唇,语气不善的冷笑:“看不出来,你能这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