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碗放在一旁,她又拎起医药箱,坐在床沿:“我帮你换药。”
季如故很顺从的点头,任由她把自己衣服解开,然后拆纱布,换药。
又一次看到那些狰狞的伤口,顾浅笙又一次忍不住蹙眉:“疼吗?”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像春天的细雨拂过。
季如故心下微动,复杂的看着她。
女孩子拧着眉,脸上透着心疼,她的双眼很明亮,里面好像揉碎了无数的星光,氤氲一层的光晕中。
疼吗?
怎么可能不疼。
他受过大大小小的上,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独自疗伤。别的孩子,喊疼就会有人疼,但他没有。
后来,终于出现了一个女孩子,会因为他小感冒小伤口,要紧的跟个什么似的。
再后来,这个女孩子给了他一枪,那是他这辈子受过最重最疼的伤。
心仿佛被绞碎了,痛的每一根神经都泛着疼。
顾浅笙等不来他的回答,心疼的咬着下唇,下手更加轻柔了:“一定很疼吧。”
大大小小伤口这么多。
他能忍着不叫出来,已经很厉害了。
处理完最后一个伤口,顾浅笙正要起身,就看到他心口上方的那道伤疤。
两年前,她亲手留下的,差五厘米,就会要了他的命。
顾浅笙心口一疼,
顾浅笙紧咬着下唇,情不自禁的伸手,抚摸着那道疤:“当时,情况是不是很危险?”
季如故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轻描淡写的说道:“没死。”
身体重伤,子弹靠近心脏,就连唐叙都没有多大的把握,手术过程中出现了两次休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