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做以前,风辞大概已经一脚朝裴千越踹过去了。
但现在,他竟然有些犹豫。
前一日那个亲吻还清晰得可怕,分是那冒犯的举动,却让风辞一点不反感。
非但不反感,反而……还有点喜欢。
凡人纵情声『色』,沉沦.爱.欲,果真都是有原因的。
这一,内忽然升腾起一点难耐的热,甚至裴千越落在他唇边的手指都好像变作了一把小钩子,勾得人心痒痒。
裴千越平日里素来随,总爱黏着风辞,种种举动没问过风辞愿不愿意。但偏偏这候当了次君子,捧着风辞的脸迟迟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好像真在等待风辞的回答。
弄得风辞有点烦躁。
这混账东西听他说什?说他试吗?
说不出口。
他要脸。
“胡说八道什呢。”风辞用力拍裴千越的手,板着脸道,“再『乱』来把你手砍了。”
风辞说完这话,转身快步走了,留下裴千越仍站在原地。
他抬起手,指腹放在唇边轻轻抿了下,尝到一点浆果汁水的甜味。
裴千越重新笑起来,低声道:“就很。”
.
虽然风辞口中说着留在这幻境里没什,但接下来一段间,二人都没有放弃寻找出去的法子。
可他将整个灵雾山幻境区域来回搜寻了好遍,仍然一无所获。
又一次破镜无果,风辞与裴千越回到山洞。
回来之前,二人还去林中拾了些树枝干柴。
二人都有灵力护,不需要食物果腹,不需要生火取暖。但这幻境里没有间流逝,待得久了容易叫人失去间观念。点燃篝火,通过观察火焰燃烧的程度,能简单判断间过去了久。
裴千越在空地搭起柴火,施法点燃,听见远处传来嘶哑的古怪声响。
风辞坐在山洞前的树梢上,手中抓了片树叶,正在尝试吹响。
青年背靠树干,一条腿自然垂下,微风扬起他的丝,素白的衣摆在月『色』下熠熠生辉。
这本该是一副极美的画面,可惜风辞顾着和他手中的树叶较劲。
幻境里的日子果真如裴千越所说那般枯燥无聊,所以不去寻找破镜之法的候,裴千越不找些乐子来给风辞玩。
比如教他用树叶吹曲子。
说来怪,这在裴千越做来分分简单的动作,落到风辞手里却怎做不好。他尝试了好一会儿,树叶出了不堪重负的沉闷声响。
听上去甚至有点滑稽。
身旁树梢一沉,是裴千越坐在了他旁边。
裴千越伸手接过风辞手里的树叶,细致压平,就着他吹过的地方将嘴唇贴上去。
悠悠曲调倾泻而出。
裴千越在吹曲子的候神情分专注,他侧身坐在树梢上,侧影轮廓在月『色』下更加深邃。
风辞看着看着,忽然有点心猿意马。
许是这幻境中的日子太过枯燥,在这就连间都停滞不前的空间里,身旁唯一的活物自然牵动起所有情绪。
总之,自从那日裴千越在他面前说过那番话之,风辞总是不到些不该的东西,尤其是二人这般独处的候,更是一不可收拾。
且随着二人被困间加长,这种情绪变得越难以控制。
甚至这人什都不做,就这静静坐在他身边,都能勾得他心痒难耐。
千秋圣尊活了这一大把年纪,头一次现自己力这差。
片刻,曲声忽然停了。
“主人。”裴千越低声唤他。
风辞恍然回神,问:“怎了?”
裴千越放下树叶,低低地叹了口气:“你若不,就再这样了。”
风辞瞬间白了他指的是什。
——再这样看他。
连风辞都察觉到二人间的气氛出了问题,裴千越更不可能无动于衷。
他会比风辞更难耐。
在知道对方其实不太好受之,风辞反倒释然了。
他笑起来,非但没有躲避,反倒将身略微前倾:“你这话是什意思,你要我怎样?”
裴千越的呼吸陡然『乱』了。
风辞笑容愈放肆。
他一点点往裴千越身上贴过去,靠近对方耳畔,还再说什,却听得身下吱呀一声响。
风辞脸『色』一变。
这根脆弱的树梢终于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从中断裂。电光火石间,裴千越一把将风辞拉进怀里,二人双双摔到地上。
裴千越垫在下面,被风辞压得闷哼一声。
这树其实不高,他一个长生不死的修真界祖师爷,一个修行数千年的大妖,这点高度摔下来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可风辞伏在裴千越身上抬起头,却见身下的人眉宇紧蹙,就连脸『色』都有点隐隐白。
有这疼?
风辞正起身,听见了裴千越低沉的声音:“……你『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