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点了点头,走出了房间把门拉好,王小帅这才起身,走到房子一角,那里的木架上已经放好了一盆清水,他洗了把脸,思绪略微放缓,慢慢得梳理记忆起来。
今年时值汉末光和七年,三月刚过,依旧格外严寒,王小帅在这时代本名王平,字子学,时年十五,王家是长社县一个不大不小的家族,文风及厚,祖上曾经做过州牧,只可惜王家到这一辈人丁单薄,只剩下他一棵独苗,家业倒是不小,生活也算富足,王平父母都健在,全家生活在长社祖宅中,仆从老老少少养了三十多人。
王平家族世代书香门第,也算一个小世家,吃喝不愁,深宅大院,家中田产也算颇多,又是家中独子,从小资源倾斜,弓马骑射娴熟,儒学经典倒背如流,已经算不得是社会底层,倒有几分上流人士的感觉。
王平又洗了一把脸,拿干毛巾擦去水渍,才从纷乱的思绪中抽出心神来,脑中两种人生恰如前世今生,毫无违和感,只是两种性格需要慢慢消化,融合为一种,需要不短的时间。
理清两种记忆,王平倒是也不担心害怕,反正都是自己,也就难分彼此,王平也好王小帅也罢,无非是自己用两个名字经历的两种人生,既然现在是王平,那就好好王家少爷,好好把这一生过下去。
想到这里王平再不多想,向着王家书房走去,兜兜转转绕着庭院走了小半会,看到书房门,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到自己的私塾老先生正坐在一张椅子上面喝着早茶。
王平连忙走上前去,一作揖,恭敬地喊道:
“学生见过老师。”
私塾老先生微微点头,王平这才坐下。开始了今天早课。上课内容略过这里不做细说。直到午时一刻才结束早课。
这时候早有下人在大厅备好饭菜,王平轻车熟路走到大厅,正好见到父母已经在饭桌上等着开饭了。王平的父亲四十左右的年纪,头发已经半鬓微白,脸型棱角分明,眼睛炯炯有神,一身儒生长袍,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个饱学大儒,正襟危坐在饭桌前。至于王平的母亲,一身锦缎华服,发髻盘着,一只素色簪子插在头上,脸型轮廓较为饱满,一副妥妥地贵妇人形象。看到王平过来,王母轻轻唤了一声:
“子学,快过来吃饭,等会饭菜都凉了。”
王平答应一声,就到饭桌上坐下,一家人吃了起来。
“子学啊,你也十五岁了,为父准备举荐你到县城做个县尉。”王父忽然开口向正在扒饭地王平说道,显然只是通知他的意思。
王平心里倒不是太想为官,自己记忆中汉朝都快完了,做官也没什么意思。不过既然父亲开口了,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世家的宿命就是不断派家中弟子入朝为官,然后支撑起世家的门楣,若是几代人无一人为官,再大的世家都会慢慢失落下去。
“是,父亲。”
“那我就修书一封给县太爷送去,我想这个面子还是会卖我王家。”父亲开口道。
“他爹你又何必让子学去做那劳什子官,如今兵荒马乱的,当官也不见得又什么好。”王母一听想让儿子去做官,立马开口说道。
“胡说八道,如今国家有难,正是我辈匹夫用命之时,要不是我年纪太大,家中事情又要人操持,这力我还想出。”王父一听王母这话,顿时语气带了几分严厉。
王母一看王父这样,再也不敢插话,王平只好说道:
“母亲不必担心,孩儿从小文武同练,早就有了一身本事,正愁没地方用,再说你看霍镖骑,不过十八,就做了镖骑将军。”
汉朝的汉家儿郎,心中都渴望做卫青霍去病,既尚武又尚文,王平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