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从容:“你心乱什么?是不是因为不相关着他,却偏偏要关着他?”
见玉孤台不语,算是默认,魏从容:“这不是你的错,你是为他好。我想在当时的情境下,的确找不到更好的解决方法了。”
玉孤台眼中一亮,看向魏从容:他想不到,魏从容竟不说旁的,只说相信他。玉孤台嗓子干涩,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魏从容扶着玉孤台站起来:“当下首要任务,是随着卓沉舟的行迹,追回执吾剑。”
思归急忙道:“山君,我们同去。”
玉孤台瞟了他一眼:“不可,你和忘知留下守山。”
思归争辩道:“不需要的,我们只需落下天心石,天鉴山自己便会守护自己的。”
玉孤台皱眉:“荒唐!千万年来,天鉴山至少会留一个山守。从前五位神师各自行动,我便留下守山,现如今我难以分身,这重担便交付到你们手中,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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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我对你们的教导。”
思归撅嘴,却不好再反驳。忘知躬身:“山君所托,我们一定尽心竭力,不负山君。”
玉孤台说话之时,魏从容的眼光始终不离开他,反复想着卓沉舟与玉孤台的种种往事,总觉得二人间不像自己想的那样简单,却不好深究那些前尘往事,怕惹了玉孤台不快,心中不由纠结。
玉孤台转头,正瞧见魏从容复杂眼色,佯装不觉:“耕烟,下山。”
追踪一个人于常人而言,难度在于查找痕迹,但对于魏从容与玉孤台而言,难度却在于战胜途中的乏味与沉闷。
卓沉舟留下的痕迹再明显不过——但这只是对玉孤台而言。按照玉孤台的说法,那戾气“十分暴虐,很易追踪”,但魏从容却始终感觉不到,因此他只能按部就班地跟着玉孤台前进。
自天鉴山向东,广袤的平原一望无际,快到蓑衣渡口时,大地上蜿蜒曲折又磅礴宁静的曲流切穿了昏黄的土山,江水染上一种似是血红似是橙黄的颜色,从山上看绚烂无铸,待到江边,江水却又显得肮脏浑浊,远不如西方清澈的江水那样荡涤人心。
除了这一段,其余地方的景致几乎是千篇一律的,这难免使人生出几分心浮气躁。但这种不良的情绪大多会在魏从容的自我慰藉中化解——问欢的一支曲子通常十分管用。
就这样沿江追踪十多日,魏从容忽然起了疑心:“卓沉舟关在山心那么多年,腿脚怎还如此灵便?我数十年间奔走不息,他如今竟能始终超越我去。”
玉孤台心中也有隐隐的疑惑:“卓沉舟是御水的行家,这一次怎么陆路行走,始终不入水?”脸色忽然一凝。魏从容连忙:“想到了什么?”
玉孤台:“我们看到卓沉舟逃走,我又感受到这股戾气,但谁说……这戾气一定是卓沉舟的?”江风吹拂着两人的脸,太阳要下去了,大地渐渐泛上冷气来。魏从容在玉孤台的话语中打个冷颤:“不是卓沉舟?”
玉孤台眺望远方,好像在追寻那诡异的踪迹:“或许真的不是。但是……”他声音不祥地沉了下去:“这样浓重的戾气,如果不属于卓沉舟,那么就说明,这世间又有了一个除神师之外的大害。”
魏从容的心又沉了一沉,却不说出口,而是笑道:“我们会找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