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近,他们已经不再遮掩了。四公子的人公开地拆毁剩余的神殿——其实也没剩下什么了,都是一些大的,他们以前不好意思动的。”
魏从容与玉孤台相视一眼——他们看到的正是那一幕!
燕无咎来回看着魏从容与玉孤台:“你们很关心光明教在傩亚族的现状?我还以为神师不关心这事儿呢。”
魏从容苦笑:“怎么说呢?其实我觉得,在今天之前,你根本就不相信神师是真的吧?”
燕无咎默认。
魏从容:“我是神师的一员了,这件事情与我有莫大的关系。我知道你所言非虚,但若想知道事情的全貌,还需进一步的探查。这也是我和云机来到傩亚的目的。”
“我们的目的不止于此。”玉孤台用温和的声音开嗓了,他似乎知道舒缓的叙述方式能抑制住燕无咎暴躁的脾气,缓缓地说道:“我们在追踪一个人,这个人携带着一件危险的武器。如果我们不能及时抓到他,他手里的东西就会引起后土极大的灾难。”
燕无咎皱眉:“你如果是想问我最近有什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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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的人入境的话,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我刚从北上贸易的旅途中回来。一回来便听到老王在清牧途中病逝的消息,刚才北院大营——”
他的话被外面的人声打断。外面一个年轻的声音喊道:“少侍,北院大营的元帅找您去。”
燕无咎答应一声,回头压低嗓音道:“这便来了。老王病逝,四公子即将成为傩亚的新王。他命令北院大营协助他查处无量院的奸佞。”
他迟疑了一下:“据说,是星甫的药杀死了老王。”
魏从容不咸不淡地道:“或许吧,谁知道呢。成冕现在是王了,他说的大约是对的吧。”
燕无咎对魏从容这隐隐失望愤怒又隐忍不发的态度有些心烦,又带一点心疼:“渐离……”
魏从容打断他:“你去吧,我们也会到场,找到星甫也是我们的目的。而且我们会保证,星甫不会被你们的人带走。”
“胡闹!北院大营千百士兵,怎是你们两人能够对抗的?”燕无咎真的发怒了。
“少侍!”外面的小兵又催促了,声音更急。魏从容弹弹手指:“燕子遂,快去,不要贻误军情。这罪责你担不起,会受处罚的。”
燕无咎终于下了决心,转头走。忽而停步,说:“你离开的太久了吧,怎么忘了,少侍是什么?北院大营的元帅又奈我何?成渐离,你若现在还在我身边,我们还有什么可怕,有什么可委屈的呢?”掩门去了。
记忆中两个在北院大营摸爬滚打的少年灰头土脸的透过记忆看着他,其中一个呲牙咧嘴的朝他笑,看着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但魏从容知道,他就快要哭了。另一个少年冷着一张脸,眉头无时无刻不是皱着的,右手在袖子下面攥成了拳头,想要找茬打谁一顿。
是在忧心刚刚打破了夜巡的规矩,元帅要责罚么?是在焦虑昨天拔了哪一个大人物家花园里的花,怕人家找上门来了?魏从容觉得自己以前真是傻透了,没事找事儿不说,事后还没有放大宽心的肚量,常常是和燕无咎在一块儿担心。
说起从前呵,魏从容嘴角抽搐了一下,燕无咎真是一个好朋友,但他被放逐那天,他没有勇气,也没有脸面来和燕无咎告别。自那之后,多少年中,他曾不止一次路过或进入傩亚境,但没有一次找过燕无咎。多少年的孤旅,魏从容或许更坚强了,但那点执念也更深了,愧疚更浓了,再不能够面对燕无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