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却了时间。随行的笔官整理了这段历史,声称那一场战役中没有人记得时间,也没有人在意输赢,甚至于在大家得到陵安族彻底败走的消息后没有人感到喜悦,反而有一种由衷的悯然之情填满了胸膛。
星露神女的歌声阻挡着傩亚人前进的脚步,同时也像海上的早风,送出远行的陵安人。她注目着逐渐远去的族人,当族人与傩亚的距离大到足够安全时,伊瑶女停了歌声,站起身。她身后,月亮迅速地上升,直到天空的最高处,当人们以为它要破空而去了,它却又急速回落,跌入海中,同时,在遥远的东方,火红的太阳一跃而起,占满了天空。那交替的一幕那样迅速,那样凄美,又那样反常,使人在痴迷与赞美的同时多了一种紧张感。
回过神,神女已无踪影。傩亚人蜂拥到海上,围着神女刚才站立的礁石寻找,却找不到一丝半点的踪迹。唯一留下的,是礁石上点点滴滴的露水,但这露水却在太阳的炙烤下消失。
好像一场梦。
傩亚人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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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战争的最终胜利,在后世的记载中,这场战役被称为黯燃星之战,战斗发生地南方的一座山被取名为露灼山,以此纪念陵安星露神女伊瑶女。
吴奈何看到魏从容等人面上急剧变化的表情,道:“后土无人不为神女伤心,我想即便是获胜的傩亚人也是伤心的。神女的力量就在于此了。啊,说道程赏……你们尚且如此伤心,更何况他呢?他一直倾心于星露神女,奈何两人身份,始终不能言表。黯燃星一战,程赏得到消息,赶到之时,神女已隐化于海中,他……他便这样发狂了。”
魏从容试探着问:“神女……死了?就像神师一样?”
“隐化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死亡,只是一种不在的方式,神女,以及所有隐化的神师,都是死而不亡,以另一种方式存在。”
“既然这样,程赏有没有再见到神女的可能?”
吴奈何悲悯地看着他:“隐化的意义就在于诀别,若非如此,师兄也不必为山芒君的隐化而伤心了。”
“然后呢?”
吴奈何叹着气:“他发狂,牵涉到的还有我。当时他想用自己的神力践踏傩亚的子民,是我阻止了他,但我……但我终究没想到他疯到了那个地步。我吸入了他的药粉,中了毒,总算是他在盛怒之下留了几分情面,不然之下,我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思归忍不住插嘴:“陶笠君是疯子么?这件事与你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向你撒气?”
吴奈何笑笑:“程赏向来是有些疯的,伊瑶女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加之我阻止他向傩亚人复仇,他便彻底崩溃了,报复到了我的身上。”
魏从容摇头:“你们几位神师真是纠缠不清,我从没想过你们竟有如此复杂的往事。”
“我远远地逃走,去北方调理我的身体,程赏的毒太过猛烈,我调养费了好长时间。身体大好之后,我去寻了一次程赏,竟发现他成为了傩亚的星甫,还创立了一个名叫无量院的组织。”
“无量院竟然是程赏一手创办的!那岂不是说这百年间,傩亚的星甫始终是程赏一人?”
吴奈何奇怪地看魏从容:“自然是这样。”
魏从容倒吸一口冷气——傩亚族中埋藏着这样大一个隐患,历任的傩亚王竟一无所知。他问:“程赏对傩亚人恨之入骨,为什么肯做星甫,帮助傩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