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赏深邃的眼睛凝视着他,直率的表达让魏从容吃惊。程赏:“我在陵安见过一个女孩子,伊难喜欢责难她,她是谁?”
魏从容还没有反应过来,玉孤台的眉头已然皱了起来:“你说的是花汀?”
“花汀?”魏从容的惊愕不再玉孤台之下:“你为何注意到她?”心中紧张,生怕程赏要对花汀不利。
程赏将他们惊讶的表情吸收,缓缓道:“这个女子,像她。”这个她自然是伊瑶女了。
魏从容笑了:“怎么可能?程赏,你想得太深了。”言外之意是,程赏将自己对伊瑶女的思念之情移接到了花汀身上。
“不!”程赏很固执,固执中透漏谁也没有的笃定:“她很像。”魏从容忽然意识到,程赏对伊瑶女的认识是他们谁也达不到了,因此,谁也没有资格说程赏在乱想。
他忽然烦躁起来:“那是什么意思?难道花汀是神女的后人么?”
“怎么可能?”程赏薄怒道:“神女怎么会有后人?”他显然是在为魏从容的口无遮拦和伊瑶女的名声而生气。
魏从容平复了一下心绪,看到深沉的思考在程赏脸上流露出来:“神女身上的光彩只有我能领会,这个女子身上有这种光彩,我是不会看错的,但她很显然不是神女。但如果她不是神女,神女又从来没有后人,她身上的光彩是怎么回事?”
魏从容不明白,是程赏思念过甚,小题大做,还是真有此事,他忍不住问:“所以呢?你能确定他身上有光彩么?能确定有光彩的就是神女么?”
程赏狠狠瞪了他一眼,声音中夹杂着痛苦:“不要问我!我不知道!”
卓沉舟依然不肯放过别人,即使这个人不是玉孤台也不是魏从容。他问:“你当时为什么不问她?”
“沉舟!”玉孤台碰了碰卓沉舟,以示警告。卓沉舟耸耸肩,不问了。
程赏沉浸在回忆中,久久不说话。玉孤台叹气:“很抱歉,我实在不该讲起这个故事。”
“没什么好抱歉的。”程赏出乎意料地道:“这件事说起来,我也很好奇,我希望通过这次西行,解开这个谜题。”
“呵!”卓沉舟毫不体谅地笑了:“我们是去毁执吾剑,没有时间和神女交流,更不会再和陵安人混在一起。”
“即便我们不是去找神女,谜题或许也可以解开。”魏从容连忙出来圆场:“谁说做一件事时不能恰好解决掉另一件事呢?”卓沉舟瞪着他,嗤笑不语。
程赏揉了揉眉心:“还有一些事,我想说。”卓沉舟明白,瞬间沉默。
贺留心的过往再一次被提及,魏从容的思绪随着程赏飘回了傩亚,他似乎隔着时空看到了在贺留心面前落泪的秦红蓼,以及年纪很小的成婴。玉孤台痛苦地捂着眼睛,眼睛很疼,比被毁掉那一次还要疼;魏从容怜悯地看着他,颤抖的手不敢抚摸他的肩膀。
程赏不是讲完才闭口的,他早在说完之前的闭上了嘴巴,但后面的故事大家却都很明白,尤其是魏从容,将前后事情完全串联起来,得到了完整的真相。奇怪,他想,真相是令人意想不到的震惊,但他的内心却很平静,就像水已经沸腾过一次了,没人再想把它烧开第二次。
玉孤台捏紧的拳头放开,又捏紧,如此反复几次,他终于叹气道:“好!好!都是山芒的安排。”他不叫“留心”,转而叫“山芒”,口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苍凉。
魏从容不忍,捏捏他的手:“山芒君是为你。”
“为我,”玉孤台神态僵硬:“我感激,但他如此……我实在不知道,他做了这些事,在他化归之前。”话语凌乱,魏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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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玉孤台此时的心中已经乱到了极点。原本玉孤台对贺留心难放下,不久前终于想通了,又忽然知道了事情的全貌,于放下之上平添新的麻乱情绪。
玉孤台陡然站了起来,把其他人吓了一跳。
魏从容机警地问:“你感到了什么?”
“锁门了。”玉孤台不着头尾地说。魏从容反应了一下,到底跟不上玉孤台的思路,问:“什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