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众瞩目,众人之上。
桑衣手头折扇展开,端的一派从容潇洒,她的身后依次跟着封一几人。迎着目光,这一众少年也未见胆怯。
桑衣余光扫过,心头喟叹。
将起之雏。
台下谢温酒懒洋洋的扫过这些人,便失去了兴趣。他只为旁人而来,对栖都少主们并不关心。
他慢慢拿起了眼前的酒,谢幺幺的身形却陡然一崩。谢温酒的动作一顿,借着酒杯的遮掩传音轻笑:“找到那个人了?”
周围人熙熙攘攘,大海捞针寻一个人的确是不易。前方有不少符合幺幺给他描述的那个年岁的人,谢温酒眯着眼,也很好奇到底是能让轻易不开口的幺幺开口向他寻求帮助。
谢幺幺迟疑地点头又摇头。
这个反应很奇怪。
周围人多眼杂,可惜谢温酒自诩是个不知礼法惯了的,毫不在意地伸手轻轻一按她的头顶。
“那好,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
许是开头发生的事惹人注目,又或者是三位尊主齐聚太过灼眼;五子的上台倒显得平平淡淡。
桑衣觉得这也不是没有好处。
距离晚宴还有几个时辰,凤娑在她回住所疗伤的半途中截住了她。
与她一同到来的竟然还有振锋的君主。
桑衣和这位不熟,凤娑也不是个乐于交际的人,她一时也摸不清是不是凤娑和他达成了利益共谋的条件。但之前与拂衣居冲突,振锋大君已经表明态度偏向栖都。就冲着这一点,桑衣也不能草草敷衍后走掉。
桑衣从新披上她“泣鬼尊主”的壳子,显得十分淡然,把持着一个疏离又不失礼貌的态度:“振锋君主。”
他看见桑衣好像很高兴,上前一步就又行了个礼,有些过分的热情:“尊主,许久不见,您倒是风采更上一层楼。”
嗯,数日不眠不休的深入缝隙,桑衣还是在这场宴会之前,看着巫七元糟心的目光,才吞了一把恢复气血的药。这会儿药效过了,反倒有人说她风采好。
桑衣不咸不淡地笑了下:“多谢阁下,不知道您找我是……”
振锋看了眼凤娑,对着另一位尊主,不知道该不该由他自己开口。
现在是午后,剧烈的运动后肌肉放松,伤口处又有些疼痒
,桑衣全身都不怎么舒适。面前的这两个人喊住她又不再讲话,桑衣的手向后略动了动按住腰身。
凤娑似乎欲言又止,桑衣十分善解人意地问:“有什么问题?”
凤娑咬牙:“桑衣,我和振锋君主约定了一些事情。”
嗯?就这个?
桑衣莫名奇妙:“关于栖都的事,你做下决定就是了,以你的能力不至于有什么无法解决的纰漏。如果是个人的,那就更没有必要和我报备。”
桑衣早就离开栖都数万年了,作为以为合格的“分离人”,栖都的诸多事宜向来只问结果不插手过程。抛却凤娑个人性格导致的外交问题,她是一位极为出色的族长。
而现在,看着面前两个人和平的样子,她也没得到什么“凤娑族长又惹了**的消息”。实在不像是这方面她又搞出了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