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谢温酒。
桑衣憋着笑:“虽然那个明古微的确是熊了点儿,但是就明咫天的战力排行来看,他的确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老族长尚在人世,他虽然继了位,也不过只是个‘代族长’。
桑衣的确是叹服明知休。圣战中他的后嗣与弟子前仆后继,身先士卒,个个都是一代传说。
谢温酒不知是想了些什么:“桑衣,你还记得圣战时的明知休吗,顶天立地也就是他那个样子了吧。”
他笑了:“想来这个熊东西还是你和我一起保下来的。明古微是他最后一个孩子。当年年岁太小,战力也低微,又是老族长最后的传承,没必要冲上去送死。我那时候根本就不认识你,直接拽上你和人潮一起去明咫天,求老族长给自己留一点传承,别把他送上战场了。”
他目光一转,弯了弯唇角,“谁知道我运气那么好,随手一抓就逮到了当时威名远扬的泣鬼尊主,一句话顶上旁人一百句,直接笑吟吟得拦在了老族长面前。”
桑衣顺着他的话回想起了当时那个场景。明古微一副怂样,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还哆哆嗦嗦得穿盔甲搂着刀,像头蠢狼。往下看,就有当时还是少主人的谢温酒,带着无论如何都收不回去的,被惊呆了的表情。
只可惜,当时太乱,人生人死无法计数。匆匆交集过后他就像是当时遇见过的无数的战士一样,如一粒沙一般,从新被裹挟着卷入人潮。
消失了。
直到他家破人亡,浑身是血得抱着谢幺幺离开,她才重新得知他的消息。
当年籍籍无名的小势力,她给了他一把薪柴,也没想到他能燃起这样灼目的烈焰。
祇门之主,不世之材。
他当得起。
谢温酒的眼睛里像是摇曳着一把火,目光时刻不离封桑衣:“怎么样,这点交情现在还管用吗?”
桑衣故作高冷:“当然不能,隔了九万年了,已经过期了。”整个一副压着尾巴的大尾巴狼样儿。
谢温酒歪着头做苦恼状:“那可麻烦了,我还真的有些事情想要求你帮忙呢。”大尾巴狼一偏头对上他,唇角旋出一个小窝:“所以呢,还有没有其他的条件,要是没有可就免谈了。”
谢温酒眼尾都挑起来,凑近她:“美色服务,包满意,要不要?”
那张无一处不像精雕细琢出来的脸蓦然凑近,所有颜色都被放大,冲击力着实不是一般的大。
——桑衣呼吸都一滞。
她面上不动声色,干笑半晌,一巴掌糊上他的脸,把他推远了些:“少拿这张脸招惹我。”
只是按上,并没有半分力度。
挨了这不解风情的一推,谢温酒“啧”了一声,顺势懒洋洋地滚在了草地上,这时候倒是丝毫不在意自己形象问题了:“你说我也是域外公认的美人啊,都倒贴上来多少次,怎么你就不心动?”
桑衣无言以对,看着他开始作妖。
他翻了下身子,换个角度冲着桑衣挑眉,那眼尾的红对着她暴戾褪去,只见魅色:“我长得就这么不合你眼缘?”
桑衣:“劳驾,那都是外人眼里的样子。你现在在我眼前就是一尾不断翻腾的描金鱼。”还是带着草叶子的那种。
谢温酒不以为意,反驳道:“我怎么就是那种蠢鱼了,你去抓一尾来瞧瞧。”
桑衣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