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冯垣听了就乐了:“妹子,你这就问巧了,后山确实有老虎,不常见,但是我家有现成的虎骨,还是前几年我爹还在时,我和他一起猎的。”说起自己的爹,还是那次猎虎受了伤,还落了病根。大雪天猎的呢。
姚菁听了,睁大了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冯垣,一边激动着这得来不费功夫,一边又在盘算这得给多少银钱啊。
被姚菁这么款款一看,冯垣的脸就有些热,低了头说:“回头晚一点我送一块到你家来,你看合适吗?不合适的话你方便了来我家找我拿。”
这,姚菁缓缓开口问:“那个,冯家哥哥,这得多少银钱呢?我回去好装备着。”
冯垣挠挠头:“我也不懂,多少我留着也没什么用,能治姚老爹的腰才是重要。我送你一块就是。不用银钱。”
姚菁连连道谢,心里计划这多少要给些银子,晚一点回家跟父母商量再说。
冯垣说完话就走了。
姚菁和常婉在河边捶洗着衣服。常婉笑着调侃:“你跟冯小兄弟很熟啊?多贵重的东西,人家说送就送。”
姚菁抚一把鬓边飞起的头发,说:“不熟啊,就我弟在他家吃过一次饭。”
常婉意味深长:“啊,这不熟嘛,就更不好说了。难道……他看上你了。”
“呸,”姚菁撩起河水泼常婉,甩了常婉一脸的皂角泡子,“婉姐姐也变坏了,要你胡说。”
两人洗完衣服各自回家不提。
天刚摸黑,姚菁刚把在院儿里散步的鸡们赶进了鸡窝。家门柴扉就响了。一开门,冯垣拿了个布包站在门口。冯垣本想递给姚菁就走。偏姚母耳朵尖,问:“菁菁,谁来啦?来客请人坐哦。”
姚菁哎了一声,侧身让进了冯垣。这还是冯垣第一次来姚菁家呢。姚菁把人引进了堂屋坐着。姚母出来就说:“冯家兄弟,你来啦?”心下却纳闷,不知道这娃子来自己干啥,和自家那骏小子,应该也不是玩伴,两人差着岁数呢。
冯垣一见姚母,就站了起来,呈上手里的布包道:“下午听妹子说起姚老爹腰疼,之前我爹还在时,猎的虎骨,说是泡酒可以强筋骨。我取了一块送来。”
这可把姚母喜得不知怎么好,连连问多少银钱。冯垣实诚地说:“不要钱,左右我留着也用不上,这也不大块东西。姚大娘就收着吧。”
姚母说:“傻孩子,收我肯定是想收啊,这东西可金贵着呢,那城里药房一卖,怕是可以换金子呢。”
其实姚母说的这些,冯垣自然是知道,常年的猎户,多得了猎物也是要进城卖的。挠挠头说:“没事,给。”说着把布包往桌上一放,提步往外走。
姚母连声道谢:“你等着,我给你拿银子,没多你别嫌少。菁丫头,把冯小哥留着。”说罢转身进屋拿银子。
姚菁只得上前扯了冯垣袖子道:“冯家哥哥且少待。”冯垣低头看了扯住自己袖子的柔白小手,淡淡灯光下,泛着光泽的小手。
姚母很快出来了,塞了一小块碎银在冯垣手里,还吩咐姚菁好好送冯垣出去。
待到柴门口,冯垣把碎银往那柔白的小手里一塞,大步走了出去。姚菁只觉得手中挨了个粗糙硬实的掌,随后就落进一块小碎银。再抬头回神,冯垣已经大步走出五步外了。只得又大声道谢,拿了碎银回去交给姚母。姚母倒是收下银子后,看着自家闺女,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