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他才讪讪答应,“大兄要是不嫌,尽管拿去。只是令妹天姿国色,我要娶她,若只是出一只瓷碗当作聘礼,是不是太寒酸了些。”
听到这话,玉虚天的眸光倏然一亮,仿佛守财奴看到了金子,双眼烁烁放光。
“对!对!对!是寒酸了一点!”
“兄台家还有什么锅碗瓢盆,尽管拿来,多多益善。”
这话一出,秦歌、玉玲珑同时冷汗。
好家伙,连锅碗瓢盆都要,秦歌心道:“这位大舅哥怎么看都像是阔家子弟,怎么穷到了这种程度,连锅碗瓢盆都不放过。”
玉玲珑终于人不可忍,传音玉虚天,“皇兄,你乃天子,风度!不要失了风度!”
玉虚天这才恍然想起自己的身份。
圣人府邸里,一草一木皆是宝物。刚才太过激动,几乎失态。
想到此,玉虚天连忙收敛了笑容,正襟危坐,轻咳一声。
“兄台,关于聘礼之事,我们还要从长计议。”
“不过,我今日既然已经到此,想来兄台也不会怠慢于我。我知道你必然要竭诚邀请我留下用餐,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此刻,他说的一脸严肃正色,话中之意却越来越没有底线。
听到这里,玉玲珑都替他羞愧,可是玉虚天仍旧侃侃而言。
“吾也不是贪心之人,大排筵宴就算了,只要兄台做几道和龙汤一样的佳肴招待,吾就知足了。”
此一时,秦歌已经无语到了极致。
“玲珑的兄长豁达得着实有些过了,这是摆明了要吃大户啊!”
“能将蹭饭说的如此清新脱俗,脸不红心不跳的,非常人能及啊!”
“唉,罢了,只不过是求一饭而已。况且他的要求也不高,只求和蚯蚓汤一个级别的膳食即可。”
“不过,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也不好真的再拿蚯蚓汤待客了。”
闪念间,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玲珑,大兄,你们且在这里稍等,我去准备点膳食。”
说完,便招呼离奴,与他一起出了草庐。
秦歌一走,兄妹两人顿时对立。
堂堂的天子,要饭要到如此没有底线的地步,连玉玲珑都被倍觉羞愧。
“皇兄,风度,注意天子风度!”
“就算你不要底线,也要顾及我皇家颜面啊!”
“要是被人知道吾皇要饭至此,都用不着佛皇来攻,民心信仰都要崩啊。”
没有了秦歌与黑猫,玉虚天终于露出帝皇的威严。
一股王霸之气充斥在草庐当中,煌煌天子的声音从他的口中缓缓吐出。
“小妹你有所不知,朕非贪恋天材地宝之人。只是百年以来,佛道大盛,对我儒道横加打压。”
“现在,民心所向已经偏离,佛道与儒道早晚都有一战。依朕所看,此战已经为时不远。”
“据朕所知,佛皇如来已经证道圣人。如无外力加持,此战我儒道一朝恐怕凶多吉少啊。”
在幽幽地叹息声中,玉虚天剖析着天下局势。
听到这里,玉玲珑浑身蓦地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