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鹏听的眼睛直瞪,舔了舔嘴唇,嘴角干涩起来。
尽管心里没有底,但刘鹏相信大将军不会放弃他的,在西进的希望没有出现之前,老巢比什么都重要,讨虏军的家小辎重所有的一切都还在宿州没有转移,就冲这些,大将军都必定会派人来救援!
“好!清军来的好!”
“狗日的清军,以为咱们淮北汉子是怂卵蛋?瞧不起咱们泗州的几百号弟兄,区区三个营三千来人就敢过来攻城,呸!”
“这些清军是淮安府的所有人马了,杀了他们弟兄们打进淮安抢个够!”
刘鹏咬紧牙关,扯着嗓子喊道,整个人爆发出一种悍不畏死的戾气,这是来自淮上男儿的血勇,漫天黄沙和寸草不生的盐碱地造就的匪气,远不是江南的柔弱人儿能够比拟的。
更何况,有无上天尊在天上保佑,有李景天这个地上天尊给他们分田地均富贵,讨虏军也才起兵不过一个月,士气与战斗力都处于上升期,只要有得当的指挥和准确的时机,守城对抗十倍于己的清军并不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杀杀杀!”
一听到能进淮安府抢个够,泗州城内的四百多号汉子瞬间激动了起来,江南可能太过遥远,对这些生长在淮北的农人没什么概念,但淮安近在眼前,许多人就算没有亲自去过,也从商贾乡人口中听到过关于淮安府繁华的见闻。
那里是大运河与淮河交汇处,天下水陆要冲,交通枢纽,漕运总督与河道总督驻地,大清的命脉!
南来北往无数商贾云集,其间东西南三洋货物不计其数,各种新鲜玩意能迷花他们这种内地苦哈哈的眼,还有不少扬州瘦马服侍淮安的巨贾,试问谁不想去这样的地方看一看?
更不要说,抢上那么一抢了。
简直让人单单是想上那么一想,就热血沸腾,浑身战栗了。
士气可用!
刘鹏见此情景,浑身一震,一股热意从尾椎骨升到脑后。
朝廷的兵马又算得了什么?先前不是杀过不少绿营兵了吗?也没见他们生得三头六臂力大无穷,还不是挨上一刀就哇哇叫,中上一枪就乖乖躺倒?
再说了,自己现在是守城,自古以来守城又一百人,那攻城就得有至少一千人才行,现在自己手里有四百多个奋勇一心,甘愿冒死杀敌的兵丁,即使面对三千多个朝廷绿营又有何惧?
又有何惧?
刘鹏坚定了心中信念,对自己守卫泗州城多了几分自信。
这边泗州城正陷入攻城与守城阶段,而在泗州城以西六十四里的灵璧县内,赵全义已经在点兵场内训完话,此时正率领驻扎在灵璧县的六百多讨虏军士兵出发西进,目标地自然是当下已经沦为空城一座,随时可能被城内不安分的士绅地主夺城的宿州了。
徐州总兵率军南下,宿州危急,赵全义必须在灵璧和宿州之间做出选择,东线讨虏军兵力有限,大军压境之下,他不可能再分兵守城,只能带领全部军队离开灵璧,前往宿州进行防守。
至于可能出现的清军调转方向攻克灵璧,将他和刘鹏部隔断,进而各个击破的情况,赵全义也不是没想到,但相比起灵璧泗州,保全宿州才是首要任务。
而且,他相信援军很快就会到的,只要撑一会,撑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