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自家兄弟,你跟俺客气什么!”
敦格勒大方道。
我他妈这是客气么?!我这是......这是怕你没得喝!
在血满得一晃就会洒出来的时候,敦格勒停了下来,并将殷切的目光投向了辰星。
“大哥一起?”
辰星发出了邀请。
“欸!怎能一起,你做小的,应当先敬大哥。”
敦格勒端起了做大哥的架子。
“行!”
辰星无奈,只能认栽,但已做好了大哥不喝,今日便履行同年同月同日死的打算。
豁出去了!
他皱着眉头闭着气,打算将手中的血一口气喝干。
辰星闭着眼,将魔血送入口中,可即使屏住了呼吸,仍觉浓烈的血腥气直冲口鼻。
更加令他难以忍受的是,黏稠的血液似浆糊一般,挂在唇齿口壁舌喉之上,极难吞咽。
呼呼呼!
一捧血终于喝完了,辰星大口大口地吸着冰冷的空气,想要将似是凝固般留在口鼻之中的血腥气给冲淡一些。
有一股恶心的感觉从嘴到胃,从胃到嘴的不断翻腾,他想吐,可这毕竟是誓言之血,吐出去便意味着背弃誓言,他只好浑身打颤地忍了下来。
“是太凉了么?”
看着辰星惨白的脸色,敦格勒不禁关切地问道。
他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北地气候苦寒,一年之中虽然也分春夏秋冬四季,但冬季较之其他季节更为漫长,其时长甚至堪比春夏两季。
是以,除了趁着春夏秋季需要备足过冬的物资之外,当冬季真正来临后,北人为了节省存下的余粮,时不时的也得离开温暖的房子,到冰雪覆盖的野外去碰碰运气。
但冬季的北地更显贫瘠,常常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得能有什么收获。
一旦有了,那便是大运气,比如要是猎到一头蒲尾鹿。
蒲尾鹿体型硕大,一头便可重达八九百斤,须得分解之后,分批数次才能全部运回家。
但饥肠辘辘的野兽可绝不会跟你客气,牠们可等不及你一趟趟地来回搬运。
血腥气会第一时间引诱牠他们过来抢夺你的战利品。
你只能肚子里装一部分,带走一部分,抛下绝大部分。
那肚子里装什么呢?
温热的鲜血,绝对是不二之选,既方便快速吞咽,又是滋补暖身的绝佳之物。
所以,在北地喝野兽的鲜血,并不罕见。
只不过,没听说过有人喝魔血罢了,但想来,也错不了多少。
敦格勒是这么想的,但辰星可不这么认为,这是南人北人之间认知上的差异。
所以听到敦格勒问他凉不凉时,辰星气得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这是太凉的问题么!这是血啊大哥,正常人谁喝这玩意儿,你问我是不是太凉?
“喝!别废话!你给我喝!立刻!马上!现在!”
辰星一个字儿都不想跟他废话。
“好好好,我这就喝。”
不明所以的敦格勒被辰星眼中透出的杀气给吓到了,赶忙道。
敦格勒倒是爽快,说喝便喝,他将心管对准自己的嘴后,便用力地挤压心脏,浓稠的血液随着挤压,大股大股地流进了嘴里。
辰星看得又是胃里一紧,赶忙撇开了头去。
敦格勒是个狠人,将心脏攥干后,竟然还照着口中抖了抖,确定已经涓滴不剩之后,竟还意犹未尽地砸吧了砸吧嘴,道:“凉了些,腥了些......”
“别......别说话!”
辰星一手捂嘴,一手指向旁边,示意敦格勒走开。
敦格勒挠了挠头,不明就里,但还是听话地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