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柳寒烟也跑了进来,看着石碑前的骸骨同样也是惊疑不定,她可从来没听说过什么邪皇。
“看起来那韩北辰竟在这里获得了大机缘。”
柳寒烟心有余悸的说道。
要知道她现在也是人阶大成高手,可面对韩北辰的时候依旧被他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完全压制,甚至升不起一丝抵抗的情绪。
莫白看着面前的骸骨,目不转睛、眉头紧皱,嘴上却回答着柳寒烟的问题:
“那可不,他现在的修为已经摸到灵阶门槛了。”
“灵......灵阶?那他现在岂不是拥有丹阶大成的修为?”
柳寒烟感觉最近遭遇的事情完全颠覆了她的世界观,几日不见,人阶大成就这么突然变成了丹阶大成,而且一只脚已然迈入了灵阶,这到底是什么逆天的机缘?
“确实如此,而且略胜我一头。”
莫白也搞不明白,这传承到底是什么,竟然能把一个人的修为硬生生的拔高一个大境界。
不过脑海里回想起韩北辰刚刚的一身邪气,料想这传承估计也是什么邪魔歪道,而现在韩北辰逃得无影无踪,如果就这么被他溜出秘境,真不知是福是祸。
“邪皇,嗯......有些耳熟......”
黑岩的声音从魂殿里传了出来。
莫白一愣,倒是把这个老妖怪忘了,活了无数岁月的它保不齐知道这邪皇的底细也说不定。
当下心中一喜,暗中问道:
“怎么老黑,知道什么说来听听?”
“说不好,只是有些耳熟,想不起来到底是哪一号人物了,不过时间肯定相当久远,不然我也不会什么都记不起来。”
就连黑岩都不知道,看来这邪皇一时半会是搞不清楚了。
“小白,愣什么神呢?”
柳寒烟看着莫白一动不动的站在那,也不知在想什么,便出声问道。
“哦,没什么,没什么。”
莫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柳寒烟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
目光顺着骸骨来到了石碑上,心中又是一阵错愕,不禁想到魂殿内的石碑,还有先前遇到的无极殿内的石碑,再加上现在这皇城内的石碑,总感觉这几处有什么关联,可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关联,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真是让莫小白百爪挠心。
这倒也不怪他,那石碑就像一个突然出现在他身体里的火山,谁知道什么时候爆发?
毕竟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容不得一丝马虎。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猛然瞧见柳寒烟竟然不知何时跑到了骸骨的身后,正伸出手臂想要摸石碑,不,准确的来说是想要摸石碑上“邪皇”那两个血淋淋的大字。
而此时,她的双眼变得灰蒙蒙一片。
莫白一个激灵,急忙向她冲去,嘴上大喊:
“姐!”
可还是慢了一步。
就在莫白的手掌即将碰到柳寒烟的肩头时,她的手掌已经覆盖到了石碑上。
刹那间血光大盛,石碑竟变得犹如水面一般,柳寒烟手掌触碰的地方泛起阵阵涟漪,眨眼的功夫已经把半条手臂伸了进去。
莫白哪敢怠慢,一把拽住还在向前走的柳寒烟,可谁知平时看似柔弱的女子凭空生出一股巨力,竟让莫白这个丹阶大成的高手都险些没有拉住。
气沉丹田,大喝一声,莫白硬生生的将柳寒烟的手臂拽了出来,一见脱困,赶紧推着她想要逃离这块石碑。
就在这时,一道强大的吸力从石碑上传来,而莫白此时身形不稳,哪里想到还有如此一遭,还没来得及逃远的身体又一次急速退了回去。
莫白大吃一惊,下意识伸出双掌,狠狠一拍柳寒烟的后背,将她击出了吸力的范围,而他自己却被血光大盛的石碑吞没了进去。
莫白被吸进石碑的同时,柳寒烟灰蒙蒙的双眼恢复了清明,但下一刻却昏倒在了地上。
一切又恢复到了原样,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除了晕倒在地的柳寒烟,和消失不见的莫白。
......
天旋地转,莫白在被石碑吸入的那一刻便昏迷了过去,此时并不知道这血光要将他带到哪里去,也不知道他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
不知多长时间过去了,柳寒烟缓缓睁开了眼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坐起身大叫:
“小白,小白!”
“小白?什么小白?”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顺着声音看去,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站在门口,再看周围,竟变成了她在无忧宫内的住处。
她的记忆依旧停留在皇城内与莫白一同查探万和殿邪皇的时候,她依稀记得自己被一股奇异的能量控制了身体,可之后的事情却一点也记不得了。
柳寒烟大惊,对着老者问道:
“师傅,我怎么在这?我不应该在原始秘境之内吗?”
原来那白须白发的老者就是柳寒烟的师傅,无忧宫三长老,丹阶大成修士云海山。
“寒烟啊,你可知道,现在距那秘境关闭之日已过去三日有余,当初是庆安城的楚颜惜楚小姐在秘境皇城内发现了昏迷的你,并在最后一日背着你将你救了出来,这份恩情可不能忘啊。”
“秘境已经关闭了?!”
柳寒烟大惊失色,急忙问道:
“师傅,这次都有谁出来了?”
海云山此时叹息一声,缓缓说道:
“这次秘境之行可谓损失惨重,只有庆安城楚颜惜、白羽城苏长恭还有就是你,仅仅三人出来了,其他人若不是被传送至未被探查到的出口,就是被永远留在了秘境之中,可惜啊,都是青年才俊,这实乃我五城之大不幸啊。”
看来他并不看好余下七人能有大气运被传送至未被发现的出口。
可这番话却在柳寒烟的脑海里犹如一道惊天炸雷,把她惊得呆愣当场。
“其他人...其他人都......”
说着说着,脸色面如死灰,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不要钱般的滴落下来,毫无表情,口中喃喃自语:
“小白......小白......小白......”
海云山见此,摇了摇头,不知她为何如此伤心,但也没有继续打扰她,悄悄退了出去,有些事情只能靠她自己才能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