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何老师好像也吃了一惊,说:“不是她家有事请假吗,怎么不上学了?”
“何老师,我也不清楚。耿边云只是让我告诉你她不再上学了。”说到这里,孟惜桥有些更咽,说不下去了。
何老师也迟愣了半天,说:“正是花季少年,上学的时候,学知识学文化,将来才能够成个有用的人才。惜桥啊,你回去劝劝她,叫她来上学。这是关系到一辈子的大事,不能耽误了。”
孟惜桥心里说,我要劝得了不就好了,上学也有个做伴的了。无可奈何。就说:“我给耿边云说。”
“嗯。惜桥啊,你去上课吧。这个事我知道了。”何老师收拾课本也要去上课了。
第一节课是数学课,有何老师讲课。孟惜桥完全没听进去,又回到了西河里,想那地笼捉了多少条鱼,又想在牲口圈里的土炕上听耿叔讲西游的故事。怎么就尿了炕呢,孟惜桥脸红。自从那次骑车摔了道沟里去,就落下了这毛病。一兴奋一紧张就憋不住尿。不过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是自己的一个秘密。也可以叫隐私。
孟惜桥脑袋瓜里胡思乱想一团糟。后来竟然打起磕睡来,实在支撑不住,趴在课桌上睡着了。
被何老师叫醒后发懵。何老师问他:“孟惜桥,你是不是病了?下了课,你可以请假回家。等好了再来上学。”
何老师这么一说,孟惜桥就瘫软了,实在是提不起精神来上学。孟惜桥提早回了家。
郝纤萝见儿子提前放学回来就问:“孟惜桥,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看到母亲,孟惜桥心情复杂。母亲是盼望他学习好,将来能比老一辈有出息,对他抱有很大希望。
孟惜桥不想伤母亲的心,就说:“娘,我肚子疼,请假回来了。我想吃个药。”
郝纤萝一听说儿子生病了,很是着慌,就说:“咋弄得啊?你吃啥东西了?快叫村里的医生看看。我领你去。”
“娘,你还得看孩子,我自己去就行。我跑着去快。”孟惜桥说着就跑出去了。
“惜桥,你拿着钱呢。这孩子毛手毛脚的。”郝纤萝想跟了去,家里还有两个小的,一个抱着的,一个扯着裤腿角的,就算了。孩子也这么大了。老不放心也不行啊,顾不过来。
孟惜桥这一次好像有点特别,吃了药也不见好。病病殃殃的,就是不愿去上学了。谎称自己有病。郝纤萝看儿子这样心疼,变着法的给他做好吃的。为他排忧。
孟丙田看穿了儿子的心思,男人眼光毒,看事情透彻。知道儿子不愿上学去了,但不说破。因为他母亲叫儿子上学,免得两口子吵架。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郝纤萝就着急了,说儿子:“孟惜桥,你病也不好,老不去上学,还跟上课了啊?这怎么能行呢。要不叫你爹带你去县城大医院看看病。好呆得有个结果啊。整天这么病病殃殃的也不是个事啊。”
听说要去县城,孟惜桥一下子就精神起来了。县城他长这么大没去过,听父亲说过。有楼房有汽车,在他心目中就是大城市,他向往的地方。
孟惜桥就说:“娘,你给我爹说。我怕他不带我去。”
“你病了,你爹不带你看病?你爹干活回来我给他说。”
父亲是怕母亲唠叨的,听说叫他带儿子去县城看病,迟疑了一下,后来就答应了。他也想上县城逛逛。就说:“正好明天是县城大集,我带孟惜桥去看看病,顺便买些家用的日用品。你把箱底里的钱给我拿出点来。”
“他爹,咱庄户人家积存个钱不容易,你带着钱不要乱花。”
“我心里有数。”